夏故渊骤然转头看向何晏,怒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句句属实。我亲耳听到,花弄影让影卫推迟三日告诉雨清寒消息。若是你不愿相信,小人也没办法。殿下答应了小人,只要我说出真相,绝不难为我的家人。殿下一诺千金,不会食言吧?”何晏说道。
夏故渊哼了一声,带着赵翼离开了石室。
从石室中走出来,夏故渊见花弄影和雨清寒都没有离去,还守在门口等候。深深地凝视着花弄影,看了一阵。花弄影被夏故渊带着审视的目光看得心里发虚,眼神不断变换着,低头拱手问道:“殿下,那小贼说了什么没?”
花弄影的表情变换夏故渊都看在眼里,在心里冷哼了一声,他沉声对她说道:“何晏已经承认,来福客栈刺杀本王的人,是豫章郡郡尉的府兵。你们这里有没有关于豫章郡郡尉的信息,我想看一下。”
花弄影看向雨清寒,吩咐道:“清寒,殿下要看豫章郡郡尉的资料,你去整理一下,一会儿送到六楼来。”
夏故渊却抬手对雨清寒说道:“不用了,本王就在这里等着,拿到资料就走。”
见夏故渊竟然如此着急,倒是令花弄影有些错愕,她看了下夏故渊的脸色,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但她却没有表露什么,笑着说道:“殿下这么急啊,每次来花满楼,您都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别。属下也没好好招待过殿下呢。”
若是以前,夏故渊听到这话,心里还会觉得很欣慰,可此时听到花弄影这么说,却觉得格外心冷与恶心。花弄影为了一己私利,可以置血卫与自己的安危于不顾,哪怕是她自己最亲近的雨清寒,她都可以舍弃,这样的人实在太过阴暗可怕。
“近来暮雨茶楼的事情很多,茶楼的生意被吴家茶行一搅合,差了不少。本王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去料理,就不坐了。回头有时间,再来叨扰花姨。”夏故渊语气平淡,很正式的说道。
这话一出,莫说是花弄影,就连旁边的雨清寒都感受到了夏故渊的生疏与冷然。然而,即便如此,花弄影却依旧装作若无其事,带着笑意连连点头称是。反倒是雨清寒,看向夏故渊的眼神带着一丝疑惑。
待雨清寒拿来豫章郡郡尉的资料,交给夏故渊带走之后,花弄影匆匆下到石室之中,抢过长鞭,对已经身受重伤的何晏便是一顿毒打。何晏一阵惨嚎,那凄厉的惨叫声在石室之中回响,仿若是来自地狱的呼啸。
雨清寒追进石室,师父正对何晏拼命的毒打,她猜测得到花弄影为何骤然间发这么大的怒火,夏故渊从石室出来后,临走时的表现大家都看在眼里,虽说他极力表现出一幅云淡风轻的样子,可还是瞒不了花弄影和雨清寒二人。想必是何晏对夏故渊说了什么,才让夏故渊对花弄影产生了某种不好的揣测。
雨清寒走上去,夺下花弄影手中的长鞭,焦急的说道:“师父,别打了。你再打,他就死了。到时候,什么消息都问不出来。”
花弄影怨毒的看了一眼何晏,重重哼了一声,对何晏咬牙切齿的说道:“说,你到底跟闲王说了什么?若是不说实话,老娘只能让你尝尝抽筋剥骨的滋味!”
好一会儿才从阵痛中缓过气来,何晏啧啧惨笑,带着一丝怜悯的说道:“啧啧啧,看来,你在闲王眼中,也并非是心腹亲信。可怜啊,堂堂花满楼楼主,呼风唤雨的花弄影,却是个朝三暮四的女人。我何晏虽然地位卑微,但临死还能落得个忠义之士的名头。而你呢,怕是到死都只是个不忠不义之徒!”
被何晏这番嘲弄,花弄影更是怒不可遏,腰间抽出一柄软剑,就要一剑刺死何晏。
还好雨清寒眼疾手快,拉住了花弄影,劝说道:“师父,不要中了这贼人的奸计。你杀了他,什么话都套不出来,反而成全了他。让徒儿来问他吧,定能让他开口。”
瞥了眼雨清寒,花弄影这才熄了熄火气,收起软剑,愤恨的坐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