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城有一条穿越城南的河流,名为秦河。秦河自西南入京都,向东北流入沧澜江。秦河穿越整个京城十里之地,以前的秦河主要是京城对外往来运输货物的码头,往来客商非常多,人流也大。渐渐地,看到这里有如此巨大的人流,商人逐利,便想方设法在这里开设了商铺,于是各种客栈、首饰店、绸缎庄等等便犹如雨后春笋,在这里扎根发芽。
随着秦河码头的经济日益发达,往来客商以及达官显贵常来常往,自然便有了青楼存在的土壤。而后来青楼的发展,超过了人们的认知,俗话说的十里秦河,半波烟云,指的便是秦河青楼的盛况。十里秦河,有一半的河域都是青楼,这话并不夸张。
十里秦河,鼓瑟笙箫,昼夜不绝。夜色深深,秦河在月色的衬托下,在华灯初上时,更显得流光溢彩,魅力四射。勾栏画舫,是秦河一绝。在华灯初上时,邀风流之士,同游秦河。钟声鼓乐与河光月色交相辉映。穿行其间,河边两岸,窗帘卷动,美艳女子婉转低唱,美妙的歌声也令人沉醉其中,这便是秦河画舫勾栏最独特美妙之所在。
穿越而来的夏故渊,或者说生活在建安城二十三年的夏故渊,从来没有到过秦河画舫,他目不暇接的望着周遭一切,被眼前的五颜六色绕花了眼。那楼上的女子,一个个伸胳膊不停招摇,媚态百出,的确引人遐想。怪不得会有那么多人,为了这些勾栏画舫的女子挥金如土,确实有其迥异之处。
身后的叶轻翎似乎对这些美色美景毫无感觉,在他眼里只有夏故渊的安危。从进了秦河画舫,他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夏故渊的身上。反倒是后面背着个竹篓的周代,满心欢喜。他哪里见识过这种阵仗,应接不暇的美色美景,两只眼睛不停在那些流光溢彩的花灯、美艳女子来回张望,这一切已经让他忘记了他们此来的目的。
唯有章明忠,他是几人之中唯一表现得还算镇定的了。手持折扇,目不斜射,脸上带着一丝如有若无的笑意,慢慢的跟随在三人后面。章明忠是读书人,常与京都风流士子往来,这来这勾栏画舫,也并非头一回,自然表现得比夏故渊与周代二人要好上许多。至于身后持刀的叶轻翎,章明忠直接给他定性为不解风情。
十里秦河不比其他地方,这里的繁华喧嚣即便是到了子夜宵禁,也是灯火通明,鼓瑟笙箫之声不曾断绝。这会儿正是秦河画舫最为热闹之时,街市两旁,往来的看客是络绎不绝,来往穿行。几经辗转,四人这才算是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到了!殿下,就是这里。今夜梁公子便在此处举办诗会。”章明忠潇洒的收起折扇,用手中折扇指着头顶上的招牌,对夏故渊说道。
顺着章明忠的手指看去,只见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六层楼高的八角棱形的高楼。楼宇高耸,该有七八丈。朱漆粉饰,飞檐翘角,琉璃瓦在八处飞檐的花灯照耀下,显得美轮美奂。整座楼宇气派非凡。
“花满楼!好字!大气又不失灵动飘逸,苍劲古拙之中还带着几分锋芒。好字!”夏故渊看了看牌匾,大为赞赏。
听到夏故渊的赞赏,旁边走来一人拍手叫好,指着匾额笑着说道:“这位朋友好眼光,花满楼可是十里秦河首屈一指的,里面的艺人那叫一个才貌双绝。这位公子既然来了,何不进去一睹为快?”
“艺人?”夏故渊听到了一个来自后世的词,有些疑惑的看向章明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