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的,我们这就走。”
低眉顺眼的应了一声,谢云硬拽着秦霄月就往外走,还好这倔强女人一直顺着他,不然怕是要梗着脖子继续为难秦一鸣。
“好了,别动怒了,跳梁小丑而已,找个时间割了他的舌头,炒个小菜给你消气。”
“没必要。”
不满的冷哼了一声,秦霄月的眼神充满了讥讽:“就算真是我杀的,他也不该说出来,就这种人还天天喊着为了秦家利益呢,简直愚蠢至极。”
“谁说不是呢。”
谢云摇着头微微一叹,在现场死者还有常家七鼠的情况下,不死咬着常家谋取利益,而是反咬自家人,这已经不是蠢笨如猪能形容的了。
“好了,不说这些了,既然有你爹和老爷子作保,应该没多少人会怀疑到我们头上,那么不妨先回秦家养好了伤,再考虑远行的事。”
“我没什么意见。”
谢云这话正中秦霄月下怀,她还想着杀掉常清河给丈夫报仇呢,对于那个废物纨绔,她可是恨到了极点。
牵过一匹马来,秦霄月对着谢云怒了努嘴:“坐我后面把我抱紧了,我很期待,常清河看到我们亲昵时的嫉妒模样。”
“哈,想不到你还有如此腹黑的一面。”听到妻子这么说,谢云忍不住一声长笑:“那等会,你可要好好配合啊。”
翻身上马,怀抱妻子的谢云接过缰绳,在一阵得意的哈哈大笑声中,纵马直奔明方城。
他们两人猜的很准,在自家酒楼凭栏远眺的常清河,看到这对夫妻相拥骑乘后,气得一把摔碎了手里的酒杯。
秦霄月一直就是他梦寐以求的女人,这个时候却被别人抱在怀里,叫他怎么能不妒火中烧。
“你怎么没死,你这个混蛋怎么没死!”
就在常清河狠狠拍着栏杆,发泄心中怨怒之时,他的眼珠子突然瞪得快要爆出来。
因为他看到,那个一向冰冷的秦霄月,竟然脸含笑意,转过身来和谢云满是柔情的亲吻。
“这个废物也配,这个废物也配!”
这个时候常清河觉得自己要爆炸了,他快滴出血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那匹奔腾的骏马,仿佛光凭眼神就能杀死谢云。
就在恨妒交织之时,贵宾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与之相伴的,还有一道清朗声音:“常公子不去早做准备,以应对未来困局,还呆在这里做什么?”
走进房间的,是一名身形颀长,面如冠玉的贵公子,他只是往那一站,便让人不自觉的低下头去,仿佛根本无法与其相比。
常清河也是如此,见到来人赶紧弯腰垂首,恭恭敬敬的说道:“见过四……呃,见过聂公子。”
“哈,不必如此,我聂绍鸿只是一普通游侠儿,哪当得起常公子如此大礼,现在时间紧迫,你还是赶快回家向长辈商讨后续要紧。”
“啊,是是是。”听到聂绍鸿这么说,常清河赶紧擦了把额上汗滴,随后才后知后觉的问道:“商讨后续?清河不懂公子意思,还请赐教。”
听得此问,聂绍鸿忍不住微微摇了摇头,大有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意思,但他没有嘲讽常清河,而是耐着性子,抬手直指城外。
“听消息说,秦家死了个宗家之人,而你们常家七鼠,死得干干净净,常、秦两家这些年好不容易关系缓和,在这个节骨眼上出这种事,你觉得秦家不会以此做文章吗?”
说到此处,聂绍鸿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你家长辈也是,都到了这个时候,竟只派了个主管和一些下人去现场,能拍板的是一个没有,啧啧啧,听说那个秦战的脾气可不怎么好啊。”
明明没有亲临现场,但是聂绍鸿对于所有的情报却是了如指掌,这样的手腕,怎么看都不像他自己说的,只是一个普通的游侠。
听到这里,常清河总算有些明白,赶紧连连点头,随后弓着腰退了出去,一副谦卑到了极点的模样。
若是旁人在此怕是要大吃一惊,这还是那个无法无天的小霸王吗?
而聂绍鸿却是一副本该如此的模样,当他看到常清河出了酒楼,上了自家马车,这才悠悠问道:“那个柳如烟,如今怎样了。”
似乎是自言自语,但是在阴影处,却是走出了一个黑影。
“她……没有一丝异常。”
“哦?”听到这样的答案,聂绍鸿脸上露出一丝僵硬的笑意:“也就是说,我的判断是正确的,我用一个青楼女子,保住了我妹妹的清白,是吧,我的苏老。”
“主人息怒!”
听到这话,姓苏的黑袍老者马上跪了下去,“砰砰砰”就是三个响头。
“书上确实是那样记载的,未修成纯阳心法前,纯阳道体的拥有者一旦破身,那体质便会转移到与其交融的女子身上,我谏言也是为了公主大人着想啊!”
“放屁!”聂绍鸿这时怒上眉梢,狠狠一脚将这贴身护卫踹倒在地:“书上的谬论多的数不胜数,与纯阳道体并列第一的不灭圣体,还号称不死不灭滴血重生呢,难道这种明显骗人的鬼话你也信?”
刚刚还温文尔雅的聂绍鸿,此刻额上的青筋都跳了起来,他现在内心一阵后怕,还好没有听这老家伙的,将谢云天带回帝都给自己妹妹当面首,不然的话,沾上污点的他,怕是难登那至高之位。
满脸恼怒的原地转了几圈,聂绍鸿这才平静下来,他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示意黑袍老者站起来,随后远眺那道绝世倩影。
这些日子他只感觉自己越来越心浮气躁,只有看到那道身影,心情才会愉悦一些。
“十九岁的气武四品,实在是明珠蒙尘啊。”
越是远望,心中渴望越深,当视线中再无佳人踪迹时,聂绍鸿嘴角微微一勾:“苏老,我欲答应秦正阳的请求,许那秦霄月一世荣华,你看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