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休忽然怔了一下,顿时冷汗直冒,自己本来就清清白白,这般被龙天秀一渲染,倒还有点那意思在里面了。
杨休当即出言喝止龙天秀再说话,他明白,龙天秀再讲下去,自己可真得要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龙天秀悄咪咪的瞥了眼陆百鸢,当即明白自己说错了话,立马噤声不言。
陆百鸢粉拳捏得嘎嘎作响,慢步走到杨休身边,将脑袋凑近杨休耳朵沉声笑道:“你要是真敢在外沾花惹草,本姑娘就实实在在给你阉了!”
陆百鸢此言声音不大,但掷地有声,在场的诸位听得那叫一个仔细清楚。
齐江辕与沈老管事二人甚是默契的闲聊闲扯,不愿牵扯进这小两口的言语争锋,装作一副没听见的样子别过头去。
而恍然大悟的龙天秀则是识趣的别过头往门外走去准备开溜:“哎!小翠啊,领我去喝口热茶先,渴死我了!”
“镖主!镖主!镖局门口来了不少人,指名道姓说是要与你有事情当面相商。”
转移话题的救星来了?
杨休掐准时机窜地一下绕开来,与那报信的门童正色应道:“你可知都是什么些人啊?见咱们陆大镖主有何要事啊?”
“没来得及仔细看,那人便催着我赶紧禀告于镖主,听他那口气,我自然是不敢怠慢。”
“对了,人群当中的那人有点眼熟,好似是上郡城的官爷,绯红大袍上还挂着个银鱼符,这几年我在镖局还见过这位大人的身影,只不过那时候他没有打扮成这般模样。”
沈老管事沉声推敲道:“绯袍银鱼?你还见过?莫非是老熊那家伙来了?”
大唐章服制度中,明确规定了官员配饰,如今上郡城中能有绯袍银鱼装扮的人,也就只有那位上郡城的州府长官——熊瑛熊大人了。
“老熊?沈爷爷,莫非此人是先前与你经常在一块下棋的熊瑛熊大人?”
陆百鸢说完顿了顿,继续说道:“沈爷爷,我可是听你说过,近日里你去找这位熊大人打听有关四海镖局一事的时候,他还遮遮掩掩闭门不见,今日里咋还主动上门来了呢?”
沈决三眉头皱了皱:“奇怪,当真奇怪。”
熊瑛在上郡城当刺史长官的这些年,那可是一直与沈决三交好的,其间他还为云威镖局在上郡城的一些镖事运作提供过不少便利。
不过就在近些时候,沈决三能感受到熊瑛有在刻意疏远自己,或是不想跟云威镖局扯上关系,似乎明白老友有难言之隐的沈决三也未有过多打扰。
沈决三继续说道:“这几年老熊来咱云威镖局可都是身着常服率性得很,从未有像今日这般穿着官袍,既是如此,更像是为了办公事来咱们这。”
“不过这公事嘛?老朽实在是猜不到……”
“沈爷爷你既然猜不到那也不用不着怀有过多疑虑,熊大人如今亲自登门拜访定有其原因所在,咱们赶紧将熊大人请进来便是。”
听了陆百鸢的吩咐,门童屁颠屁颠往外面奔去。
镖院门口,熊瑛在几名侍从的簇拥下进了云威镖局。
“你们在外面等我便是!”
熊瑛跟身边的侍从打了声招呼后,步伐匆匆往议事内厅奔去。
“熊大人大驾光临,老朽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沈老管事望见熊瑛进了门,连忙装模作样地站起身来客气应承道。
熊瑛却是直接略过了沈管事的招呼,径直入了内堂。
当众人正为这熊大人今日里正装造访,却又不遵礼节的行为感到疑惑的时候,沈决三却是舒眉畅笑,他才懒得理方才熊瑛是否有无给自己回礼呢。
沈决三明白,那位多年好友如今又回来了,熊瑛还是他认识的那位熊瑛,毕竟他与熊大人两人之间交往多年从未有过客套。
果不其然,当熊瑛两条腿都迈入镖局议事内堂的大门后,又甚是机警的回头瞄了门外几眼。
熊瑛似乎是认定没有异常后长呼一口气,将内堂的大门紧紧关上后,指着沈决三的鼻子佯骂道:“沈老哥,你这不是埋汰我么?”
沈决三笑声应道:“老朽哪知道,现在熊大人还是以前的那位熊大人啊,话说老朽几次三番去你府中登门拜访,你为何避而不见?莫非你这臭棋篓子躲在家中研习新棋谱,准备好好教训老朽一番不成?”
熊瑛直奔沈决三身边的那张藤椅上一屁股坐了下去,喝了口桌案上的水润了口嗓子,满声怨气道:“噢哟我的老哥哥,你可莫要折煞我了,我如今哪还有闲心思去专研棋谱啊,若不是今日揽了来你云威镖局的公差,估计这段时日想见你一面都难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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