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师叔我不仅来申州城了,而且还比你小子早得很咯。”
北斗筠松如往常一般提溜着那个柳木葫芦朝杨休信步走去,跟龙天秀打了个招呼后便凑到杨休身边后紧接着又急嘬了口小酒润了润嗓子继续说道:“自从申州城中传出有关化丹图的消息后,老道我便昼奔夜赶的来到了这地界察探情况。”
杨休不免意外道:“原来师叔你这几日都在申州城中?”
北斗筠松点头应道:“那可不嘛,这几日老道我一直都在申州城周遭走动察探,今日恰巧遇见这城中有大批势力开始集结,忽感好奇的我沿道一查究竟之后发现这群人竟然都是双龙帮的帮众,好似是奉帮主严命将这地界里三层外三层都给围满了。喜凑热闹的我怎肯放过这个绝佳好机会,混进人群后竟然发现是你小子来了申州城,还在此地摊上了事,犹是如此我便又开始忙活了起来,得亏忆起双龙帮的鞠老帮主前些年跟我喝过几趟酒有些交情,这不,把他给你从山上请下来了。”
就当杨休与北斗筠松尚处一番攀谈的同时,如今的鞠正威已经是完全没有了方才那番威武帮主不可一世的嚣张气势,只见其小心踱步挤到了鞠昌的身边,轻声问道:“爹,您为何要拦住孩儿收拾这两个小子?”
“不拦住你,是要眼睁睁看着你捅出天大的篓子,弄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么?”鞠昌冷声一哼,脸庞上尽显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鞠正威自感理亏霎时无言以对,片刻后就当他想在开口争辩的时候,只见鞠昌袖袍一翻本是空空的手掌上却是凭空冒出了白花花的一锭银铤,看这制式好似有五十两的样子,旋即鞠昌将这五十两银子重重地拍到了自己儿子手中。
鞠正威不知所措地望着手中五十两银子,疑惑问道:“爹,您这是?”
鞠昌指着那五十两银子没好气的回道:“这是你老子我刚往帮中账房库银里去差人查出来的,一共有四锭银铤,我从其中抽了一锭给你,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这锭银子底座上印刻的是什么?”
鞠正威二话不说连忙将手中的银子翻了过来,他一边识看着银子底座上印刻的小字一边呢喃道:“大,罗,宫,大罗宫!?爹,这大罗宫的供奉银子怎么会跑到我们库房里去了?”
鞠正威手中的银子正是朝廷恩赐给一些江湖势力的赏银,身为中土三宗之列的大罗宫自然也在赏赐之列,这种供奉银子因为会标注着恩赐给哪些势力,所以很是容易辨别出来。
鞠昌正颜厉色道:“你竟然还有脸问我?这是大罗宫的北斗道长在鞠正望那臭小子手里头做买卖时候交易出去的银子,如今老子却能在双龙帮的账房里头轻易的便查找到,你难不成还要狡辩如今申州城中闹得沸沸扬扬的化丹图一事与你没关系?”
鞠正威一时语塞,如此还真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他是千算万算也没能料想到这大罗宫的老道竟然如此狡猾,做个买卖还得在银子上做个标记留下后路方便溯源。莫非他是已经算好了这银子会落到自己的账房内么?鞠正威不禁细思极恐,随即又是感慨要是自己当时没有贪心将兴隆茶肆那些银子运回帮内就好了,不过那几个箱子内毕竟装着的是几万两银子,换做是谁面对这几万两雪白的银子也不敢打包票不动心啊。
鞠正威甚是不甘心地朝着北斗筠松抛去一个怨恨的目光,后者虽说是在与杨休和龙天秀二人进行攀谈,但依旧是敏锐的捕捉到了,于是顺而朝着鞠正威的方向露出一抹只可意会的笑意。
北斗筠松从怀中掏出一个也已经拆开来的信封,抖落出信封里面那张标画着藏匿化丹图地形的图纸,旋即给杨休与龙天秀二人故作辛酸的解释道:“老道我到得申州城后,几经周转到了那间兴隆茶肆,于是帷帽遮面好生打扮一番掩饰完身份后便在兴隆茶肆内将这玩意给买到手了,丫丫的花了二百两银子,这得抵得上多少酒钱了啊,老道我这心里头那叫一个劲的滴血。”
杨休听得北斗筠松说完,忽然忆起当时自己与龙天秀在兴隆茶肆的时候,鞠正望一边在做买卖的同时还一边不忘打趣地讲过一个趣闻,那便是许许多多跟他做买卖的人基本上都会掩饰身份,杨休没想到自己这位师叔便是这群掩饰身份跟其做买卖的人当中之一。片刻后杨休却是释然,毕竟自己这位行事风格有所怪异的北斗师叔关键时刻却总没掉过链子。
“其余证据就不给你一一列举了,单单将这二百两银子出现在帮中库银一事,老子便能结结实实地打你这个臭小子一顿了。”
鞠昌伸出手来推了推似乎仍在愁思借口的鞠正威,继续教训道:“老子今日里本该还在山林庄园内悠闲地栽种些花草,自从听得北斗道长到访一番叙述后,老子手中的锄头都快被你们这几个小兔崽子气得给抡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