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稽古摇了摇头正色说道:“你带着这些人去!”言罢白稽古从袖袍中拿出一枚古朴纽章,这枚印章通体水红透亮,质地温润,琢刻得是一只古鸟,古鸟形态雍容崇尊,有一股耐人寻味的威仪。
“这?家主印?爷爷你莫非是让我带内府护卫队过去?”白孝德呆愣住了,茫然得将那枚纽章攥在了手中,脸庞上慢慢涌现出犹豫惊疑之色。
内府护卫队,是白家最上等的精锐家丁,约莫一百来号人。这些家丁大多数都是由安西军中退役的白家子弟,那都是在边塞之地经历过大大小小几十上百次战斗的将士,这群人说是勇猛善战剽悍之师不为过,带队的几位领头更是这西北地界功夫排的上名次的好手。而能调动这只内府护卫队的人唯独白家老家主,而这枚古鸟纽章亦是调遣凭证。
缓过神来的白孝德恍然问道:“爷爷,此行我再回龟兹城调遣这支队伍时间恐怕也赶不上啊?”
白稽古徐徐说道:“你放心,这些爷爷都想到了,爷爷我既然这么让你调遣他们,自然是能够调遣,因为这支队伍就在这儿,没在龟兹城。”
“啊?”
“爷爷这次带你出来便衣私访安西之地,其实就已经将他们带出来了,当时爷爷我担心各镇家族当真与吐蕃外寇关系暧昧,为防止其中突然变故,爷爷我便将我白家内府护卫队给暗中抽调了出来,由于疏勒城位于中心地位便于居间策应,此支护卫队就囤聚在客栈往西郊方向二十余里的地方。”
“如今既然没有查出哪镇氏族漏出与吐蕃暗合的马脚,这支队伍爷爷我也就用不上了,此次相助杨小友你就手持我这家主令信去那处地界调遣他们过来支援。”
白孝德痴痴得点了点头,问出了藏在他心里最大的一个疑惑:“爷爷,德儿还是有一件事情不明白,我们为何要这么下大的功夫帮助杨兄弟。”
在白孝德心目中自己的爷爷白稽古一直都是一位谨始慎终的人,所以他对于白老爷子此次带着自己出门暗访安西之地各大家族是否与吐蕃有染从而出动内府护卫队随行并不惊讶,但是他惊讶得是白老爷子要将这支内府护卫队交给自己去帮助杨休。
从刚开始在擂台场上救下杨休,再到赠予其珍贵的面具人皮紧接着帮助他出谋划策,这些白孝德都能理解,毕竟白家没有直接卷进这场二者的矛盾之中。虽说这些年来安西之地四大家族背地里暗流涌动,但最起码各镇家族之间明面功夫做得都还很不错。不过今日里却不同了,白家出动内府护卫队,如此做法无异于挑明了是要与赵家撕破脸皮。
白稽古翻手握紧住白孝德的手笑道:“德儿你有自己的考量说明你确实长大了爷爷很欣慰,你是不是也认为如此风口浪尖之际爷爷这做法有些唐突?”
“但爷爷告诉你,其实我如此做的目的不仅仅是由于与杨小友渊源使然,而是也在帮助着我们自己。”
“能帮助到我们什么?”白孝德反而愈加疑惑,不解之色现于脸上更甚。
“因为从始至终我们白家就已经卷进来了,唯有破局方可脱身,而破局之法,杨小友身上刚且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