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请问这是哪儿啊?”
一男子牵着匹弓着头耷眨着眼睛的马站在路边眺望远方,片刻后转身朝着道路边的一座酒肆走去。
酒肆外站着揽客的店小二连忙笑着回应道:“此地乃疏勒城郊外,看客官您样子可没少赶路吧,要不先进来歇歇脚来点酒肉果腹一番如何?”
“喔?这就到了?行!来点好菜好肉招呼着!”
男子瞟了一眼此刻空荡荡的店里仅有一位食客,于是点了点头跟着店小二进了客栈。
“得勒!贵客一位!”
男子甩了几两银钱将马交予店家牵至后院歇息吃草,自己到得那水井边捧起一掌水洗了把脸,待脸上的风沙泥垢洗净后一副熟悉的轮廓脸庞呈现了出来。
男子正是一路星夜兼程赶往疏勒城找寻陆百鸢的杨休,自从进了安西之地以后,从焉耆城赶来其中七八百里的行程,杨休是一刻都不敢多歇。
“昂?客官你还没走呢?”
店内伙计在收拾餐桌时候望见杨休还在大口吃肉大碗喝酒不禁如是问道,后者脸生不悦,心中暗忖这做买卖的店家咋还有撵客的道理?
做买卖的察言观色本事自是一流,望见杨休脸上暗变店内伙计连忙道:“客官您误会了!小的以为您与今天到本店的其余客官一样忙着赶路来此也是为了去看热闹。”
杨休好奇问道:“什么热闹?”
“这疏勒城中举行的比武招亲啊,估摸着这个点也快开始了,若不是要帮掌柜的守这店面我也去了。”
店小二自嘲的笑了笑,毕竟肩上扛的是生活,热闹可以不看但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
杨休点了点头:“比武招亲?可是由女方设下擂台,然后报名参选的众人里面功夫最优者便可以获得婚约的那种。”
店小二附和道:“对的,不过这婚约有点长,据说有三年之久。”
“三年?我滴乖乖。既然设了擂台那他为何不爽快点呢,这么吊胃口还会有人去么?”
杨休小声嘀咕,挥了挥手招呼着伙计坐在自己对面边喝边聊,聊聊这风言趣事。
“怎会没人?这搭擂设约的不是别家,正是咱疏勒城第一世家赵家!这慕名而来的人可多着呢,要我说呀这边陲府镇近些日子以来除了年关喜庆也就属这几日最为热闹。”店小二故作神秘的叙述道:“不过我听说这女方三年之后再行婚约却是有原因的,好像是因为她近些日子至亲去世。”
杨休若有所思,徐徐说道:“古语云‘夫三年之丧,天下之通丧也’。这为父母守孝三年是天下通行的丧期啊,如此看来倒也不奇怪了。”
“哟!客官看来还是读过书的人,我张六郎打小就敬重读书人,只因这边陲战乱容不下一纸笔墨,且家中付不起私塾银子才靠这店小二行当来讨生活,这杯我敬你!”
店家小二将抹巾搭在左肩,朝杨休讨了杯酒喝完擦了擦嘴继续说道:“听这几日店前屋后的议论这比武招亲的规矩不止那一点两点,那可还多着呢,且不说这姑娘不出面大家伙都不知道其长相如何,守擂台的人乃她的叔伯长辈也就是如今赵家家主的亲弟弟赵吟川,武功修为深不可测,上台挑战的人如若输了哪条腿先上的擂台便要挑了那条腿筋扔下台。”
杨休感慨道:“不愧是城中第一大世家,好是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