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中,阶层感的存在绝对是很浓厚的,以晏几道为例,平日里和他在一起玩耍的那都是京中贵族子弟中的佼佼者,柳家柳成阳,曹家曹景商,柴家柴名。柳家可是号称千年世家,曹家自然是曹皇后的娘家,柴家那更是不得了,前朝后人。加上晏几道,这四个公子哥在京城中还真是有报号的,汴梁四公子。
天黑不久,王朝马汉就登门拜访,这不禁让任平有些感慨,不光是这府尹大人办事效率高,马汉的本事也是不差。王朝说了好一阵子感谢的话,让任平有些不好意思了,好在马汉是个明眼人,说了句太晚了,怕耽误平哥儿读书,王朝这才作罢,于是三人约定改日一起吃酒,二人这才离去。
室内一灯如豆,任平拿过书本开始认真的看了起来,对于他而言,此时是真的想体验一把这个时代科举的感觉。
云里雾里,金水桥边,一个少女坐在树下的大石头上,拧着眉头看着河对岸。
而此时站在河对岸的任平也拧着眉毛看着那个少女,深色锦绣衣裤,腰间鲨鱼皮鞘小匕首,头上银簪,项间银圈,容貌俏丽可爱,只是这目光有些诡异,而她这幅打扮倒是让他想起了一款游戏里那个叫小蛮的角色,应是个苗疆少女,只是,她为什么出现在这儿,还用如此目光看着自己?
二人对视了片刻,那少女指了指他,竟然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任平一惊,睁开眼睛,外面已然大亮。
甭管梦境如何,生活得继续吧,虽然口袋中略有余粮,但那些钱还得买些书籍笔墨什么的吧,所以,哎,还是得好好赚钱。
算起来任平在这柳树巷口摆摊儿已然二年有余,平日里生意自然是有些冷清的,路过搭话的人也不算多,顶多是有些熟知任平的街坊过来寒暄几句而已。今儿生意依旧冷清,但和他搭话的人却是不少,而且大部分人任平还真是没啥印象,只能是礼貌的回了。正纳闷着呢,两个巡街走了过来。
京城中的巡街虽然穿着和衙门里那些捕快相同的服装,但这装备却是差的远了,衙门里的捕快都配有腰刀,而巡铺这边的巡街大部分人手中并无像样的武器,多是一人拎着一根短棍而已,王朝马汉是这附近巡铺的头儿,不过也才一人拿刀,一人用铁棍而已,所以这些巡街很好辨认。
“平哥儿安好!今儿生意如何?”其中一个巡街主动搭话。
任平有些摸不到头脑,正待答话呢,另一个巡街却是说道:“王朝哥哥有吩咐,日后平哥儿的事情就是我们巡铺的事情,但凡让平哥儿受了半点委屈那都是我们的不是。”
如此一说,任平倒是明白了,想必那些和自己搭言之人也是听了王朝的宣传,不然就他这么个破落户还真是没啥人愿意搭理。
不知不觉的就到了午时,自然是腹中饥饿,想着家里也没什么菜了,于是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任平直奔青宣市。
别看这柳树巷中住的多是些贫苦之人,但这附近可是热闹的很,不仅仅紧靠青宣市,河对岸更有着京城中最大的勾栏瓦肆一条街。过了金水桥,河边正是一排柳树,这不禁让任平想起了昨晚的梦,下意识的扭头看去,并没有那个少女,他这才放下心大步走向青宣市。
简单的买了些青菜,刚走出市场就看见铁牛迎面而来。
“平哥儿来买菜?”
任平嗯了一声,纳闷的看着铁牛,道:“今日收工了?”
铁牛点头:“可不。最近几日码头的生意不好,许是受了南方叛乱的影响,货船少了许多。”
任平心说这个自然,朝廷正在囤积粮草军需,大部分的货船怕是都调到了南边,俩人又闲话了几句,这才分开,只是刚走到金水河边,一种不好的预感升起。
正午的阳光明媚却不毒辣,微风拂面,柳树摇曳,在河边的大石头上坐着一个少女,此时正向他看来。
任平捧着手里的青菜小跑着过了金水桥,那少女却是未曾追来,没多一会儿就回了家,任平突然醒悟,泥马,这个时候回来作甚,应该去巡铺才是。那知刚一转身,就看到那少女推门而入,用一种玩味的眼神看着他,犹如猫捉老鼠一般。
“在下与姑娘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