憩了半个时辰,田余风便又醒了过来,见女儿还在熟睡,笑着呵了呵她的嫩脸,轻声道:“小家伙还真能睡。”
轻轻出了房门扣上,田余风径直先去了厨房,以为蓝兰儿在那里,未进去便喊道:“兰儿。”似乎听到声音,从里面转出一个老妇人,她老脸皱笑道:“少爷回来了啊。
这是他们家的厨娘,田余风微笑道:“王大娘,兰儿呢?”
小宽从里面出来,道:“夫人刚才和少爷的朋友去外面了,说要去逛一逛。”
田余风点点头,问那姓王的厨娘道:“王大娘,怎么不见了兴伯伯?”这个兴伯伯名为兴合宁,是自己父亲的挚交好友,后来子女皆散,孤苦无依,田毅便让他到这儿来帮着料理这府中的大小事务。
王大娘道:“老爷去外远游,家中又有少奶奶看着,自然不用他了,所以便和老爷一同去了。”
“好……王大娘,兰儿是吩咐你们烧饭么?”
王大娘道:“是的,不过少奶奶说她今日要亲自下厨。”
田余风笑道:“你不要介意,兰儿总是想一出是一出。”
王大娘笑说道:“我哪会吃这个醋?少奶奶厨艺好的很,我老婆子也是她的徒弟呢。”
田余风点点头,道:“嗯,我要出去一遭,小宽,你若手头无事,便去看着柔儿。”
“是……”
田余风一路往外走去,转过整座府邸的大堂,入了一条深巷,又是柳暗花明的一座小府门,刚到门口,便被一个青年家丁拦住,道:“你是什么人?来干什么!”
田余风道:“你不认识我?看来你来了没多久。”
那家丁喝道:“快点走,你混进了外门,这是大老爷的府邸,你还想进去?”
田余风道:“我便是要拜访你们大老爷,小兄弟,让我进去吧。”
“谁是你兄弟?”他颇为严厉。
田余风有些无奈,他不想自己说出自己身份,否则倒显得有些压人了,但这家丁却是固执得很,便道:“你们刘总管在吗?把他叫来,我想我能够进去。”
家丁也很疑惑,看田余风现在穿戴整齐,不像是前些日子总来闹事的人,便道:“你在这儿等等,我去通报一声。”
田余风微微一笑,道:“麻烦了。”看着他去了。
不一会儿,便扶着一个老者过来,后面还跟着两个身材健硕的男人,一个黑衣,一个青衣,神态庄肃,显然是身手不错,是保护老者来的。
老者低垂着眼睛,道:“是谁啊?”
田余风要迎上去,口中“刘爷爷”还没喊出,便被后面青衣男人一手拦在心口,道:“你干什么!”
田余风哭笑不得,心想:“这两人我也没见过?”便道:“刘总管,你还认识我吗?我是余风啊。”
刘总管听到这个声音,似乎怔了一下,抬眼看去,叫道:“余风……五少爷……是你吗?”
田余风喜道:“是啊,刘爷爷,我回来了。”
刘总管哭腔叫了出来:“余风啊……”就要上去拉田余风的手,田余风见他只是抓来,好生奇怪,问道:“刘爷爷,你怎么啦?”
黑衣男人拦住刘总管,道:“刘总管看不见你,五少爷?”他的语气很是奇怪,又是好奇,又是有一种深深地试探。
田余风听此颇为奇怪,道:“怎么了?”
青衣男人淡淡道:“没什么,五少爷,你可以走了。”
刘总管道:“余风……”那黑衣男人脸上带着不屑,冷酷的轻哼一声,打断道:“你想干什么?”
田余风冷道:“我想干什么不用向你们两个狗腿子汇报吧?你们是谁的人?”
青衣男人冷笑道:“五少爷,看来你一去半年不认识咱们,我们负责保护刘管家,自然是大少爷的人。”
田余风同样冷道:“大少爷……大老爷是田府的主人,何时轮到大少爷来主位了?”
黑衣男人喝道:“你敢对大少爷不敬?”
这大少爷是田成的大儿子,也是他们的大哥田世风,这人向来温和,对家中人极好,田余风和他的关系也算不错,当初多年未见后田世风对他仍如当初。田余风冷道:“我自己的大哥就算我对他不敬也容不得你这个狗腿子说三道四。”
“那我便看看你有什么资格在这叫嚣!”青衣男人手掌向前一撮,直击田余风心口,那家丁大叫一声,道:“五少爷……”还没等打到,谁也没有看到如何,青衣男人便倒飞了出去,摔在地上口吐鲜血,全身动弹不得。就在刹那之时,田余风已经封住了他周身三十六道大穴,过不了片刻,上身会剧痛无比。
黑衣男人显然吓住了,像是见鬼一般,口齿发颤,道:“你……大少爷他……”田余风微微一笑,欺身过去,黑衣男人大叫一声,已经倒在了地上,左右手骨头已经折了。
田余风冷道:“我本下手不重,不过千不该万不该你们拿着刘管家,想威胁我吗!”
那年轻家丁怕田余风也对他出手,便跪下道:“大少爷,这不管我的事情。”刘总管名为刘仁,他也猜到了田余风出手了,以前田毅跟他也说过,田余风的武功深不可测,便道:“余风,你就不要为难小苗了。”
田余风微微一笑,道:“他不认得我,拦住我也没什么错,和他又没什么相关。”将他一把拉起来,道:“刘爷爷,他们到底是谁?”
刘仁道:“他们是大少爷的人。”他神色有些不忿,道:“大少爷将大老爷软禁起来了……余风,你回来,一定得好好劝劝大少爷。”
田余风道:“您的眼睛,到底怎么回事?”
刘仁声音带着哭腔,道:“我是自己意外弄伤的,余风,大老爷身体每况愈下,所以早也将镖局还有家中的产业交给四爷打理。大少爷不知为何,要四爷将家中地产还有钱庄都交给他,四爷不允,大少爷便暗中使绊子……”
田余风神色一冷,问道:“他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