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影相随,棍儿穿风似的到了小芍说的地方,找了一会儿却找不到个进去的地方,旋即手掌正要运力拆木窗,却听得背后掌风大作,急忙回身护住,只见来人轻喝一声,又低手起了一掌,喝道:“是什么人?”棍儿道:“你偷袭我反而问我什么人?老子没工夫和你耗,快滚开。”
“好没道理,这是你的地方吗?你……”那人衣袂飘飘,却是个女子。棍儿迷迷糊糊中只听得“刷刷”几声,有东西朝他袭来。棍儿急躲,却不料慢了一步,脸上被刮了个口子。棍儿摸了摸伤口,冷笑:“那你就别怪我可,老子很少打女人。”他看清了,来人用的是一根白色长鞭。话音刚落,破空声炸响,那女人手腕轻抖,长鞭如同一条长蛇般卷来,棍儿向左一侧,躲过,伏身前冲,反击而去。那女子似乎不屑地笑了,长鞭如同活了一般,反缠回来,棍儿刚奔了半途,脚腕已经被缚住,还不待她用力,棍儿双手撑地,身子突然一转,带着长鞭将他缩去,那女子吃力,不得已,只得收鞭,棍儿冷哼,单手虚探而去,抓那女子的左肩。那女子也已经察觉,肩部一扭,本以为扭开了,却不料棍儿反应极快,又抓她手臂,她身子一侧,扬鞭打去,这一着实在很近,棍儿早已抓住鞭子中端,向外扯。女子一让,一招'黑虎掏心'坠他心窝,棍儿右手回拉,往她手里夺去。手掌合着一刁,钻到她手腕,那女子想要缩,棍儿却更加快,一把握住她手腕,想要折翻去。那女子吃痛轻叫道:“你这叫花子,不懂得怜香惜玉吗?”她早已看到棍儿衣衫破烂,闻到他满身臭味。
棍儿笑道:“乖女儿,难道不懂得尊重你长辈?”那女子显然已经是怒极,眼中电光闪过,棍儿看到,只觉得脑中一阵晕眩,刚要退开,银蛇般的长鞭已经抽了过来,他急忙将右臂伸上去,硬生生挨了一鞭子,抽的皮开肉绽,火辣辣的疼。狠狠挨了一鞭,棍儿脚步一蹬,退了开去,叫道:“好火辣的娘们,竟然还会幻术,真不简单!”
“哼,今日饶你一命,赶快给我滚!”
棍儿道:“你叫我滚我就滚,岂不是太没有面子了?”那女子冷笑道:“面子?再不走我连你里子都打掉。”
“你们是什么人?”突然,两人中间极速闪出一个少女。棍儿笑了笑道:“司空姑娘,我是棍儿,是来看我兄弟的。”司空玫看向他,道:“原来是棍儿,你来就来,为什么要到晚上来?还有一位,看来是位姐姐,你大半夜不睡觉,来这儿干什么?”
那女子道:“原来是司空妹妹,我们还有过两面之缘呢。”司空玫一愣,道:“还是把话说清楚。”那女子道:“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我是你华银华姐姐。”
这时小芍提了灯笼过来,她一惊,道:“怎么又多了一个人。”灯后掩映一人出来,是梁不泽,梁不泽道:“看来我这里很热闹,这倒是前所未有的事情,两位大驾光临,都是为了我无玉兄弟来的吧?”
华银道:“这说的倒是不错。”司空玫道:“上次一面之缘,也不至于要华姐姐如此牵挂吧,这倒更是让我不解了。”华银道:“哎哟,他又不是你的,我想看就来看看,这又有什么奇怪?难不成他是你的郎君,不许别的女人看不成?”司空玫道:“还是有话直说吧,深夜来此,到底有何贵干。”
听此,棍儿倒是一乐,仿佛自己于此毫无相关,道:“是啊,这女人好生无礼,不是好人!”华银冷道:“你是什么人好人?”棍儿笑道:“无玉是我至交好友,不像你,也没见过别人几面。”
“是吗?”华银眼中精光爆射,长鞭卷向棍儿,棍儿忙往后退,一道寒光射过,华银吃了一惊,急忙收手。司空玫道:“华姐姐,你还是自重吧,我不知道你和他是什么关系。无玉没什么大碍,我想这里的主人并不欢迎你。”梁不泽道:“小芍,送客吧,别扰了无玉休息。”
小芍心领神会,道:“两位请吧。”华银哼了一声,干脆地道:“我走了。”飞身跃了出去。
棍儿道:“我又没干什么,干嘛赶我走?”梁不泽道:“对不起,晚上我这里不待客。”
司空玫道:“棍儿哥,你还是走吧,无玉现在已经睡着了,明日再来不迟。”
梁不泽淡淡道:“请吧!”
棍儿叹气,说道:“好吧,反正我露宿街头惯了,本以为有无玉这个兄弟在,便可以沾一沾光,想不到……”夜幕中,司空玫手在腰间一摸,扔出几道银光,笑道:“果然是臭味相投,拿去!”
得了银子,棍儿笑了笑,道:“果然不愧是他的知心人,也知道我在想什么,多谢了!”司空玫道:“再怎么说你也是奇人居的人,总不能看你露宿街头。”
“哈哈,是的。”棍儿道:“两位,不,三位,我走了,明日我再来看无玉,堂堂正正的从大门进来。”
说罢,人影一闪,也不见了影子。
梁不泽心道:淳花贏眼光果然不错,不说他自己和司空玫,就连这新招来的这个人武功也是如此厉害。
前脚刚走,却听得外面熙熙攘攘的来了很多人,那郑潮带了一帮子人涌了进来,郑潮道:“七公子,刚才巡逻的听见你这里有打斗声,发生了什么事情?”梁不泽淡淡说道:“没什么事情。”郑潮观察了一下,问道:“小芍姑娘,刚才发生了什么?可是很吵呢。”小芍道:“我只是和公子顶撞了两句,公子教训我呢。”梁不泽道:“郑潮,快带着你的人走,我这里无论发生了什么,也用不着你管。”
众人皆有不忿,但念到梁不泽乃是大梁府七公子,也不敢多说,郑潮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告退了。”
说罢,带人又出了院子。
司空玫虽然听到外面声音,却也未曾理会。
第二日,梁不泽的娘亲来看无玉,听说他曾是救了梁不泽的恩人,便又遣人送了不少补品过来给无玉喝。
司空玫则是寸步不离的照顾无玉,有人寻她也被拒绝没见,到了中午,梁不泽出去了,她刚给无玉喂午饭时候,淳花贏、梁不薇和孙怀真到了。
无玉想要起身,淳花贏忙慌的过来道:“无玉兄,还是不要起来了。”无玉道:“淳兄,你感觉怎么样?”淳花贏猛的跪下,声泪俱下道:“无玉兄,你的大恩大德,淳某永世不忘。”梁不薇坐近道:“无玉,这次……真的多谢你了。你有什么要求,只要我们能做到,一定不会拒绝。”
司空玫冷道:“你是早就知道了吧?好一出苦肉计啊。”梁不薇道:“你何出此言?我知道了什么,又是什么苦肉计?”淳花贏何等聪明?这里了解无玉的除了她就是梁不薇,司空玫多半是怀疑自己利用无玉对梁不薇的情义来让他施以援手,这样事情就变成了你情我愿的事情了。
无玉道:“小玫,你说什么呢?什么苦肉计?”
淳花贏道:“我昨日跟无玉兄是说了很多,可我并没有什么私心,只求他能帮我一个小忙。”司空玫冷道:“就是这个忙吧?”
无玉道:“你不要误会,这是我和淳兄之间的秘密,乃是我自愿的,我都不计较,你又何必纠结?”
司空玫眼泪又出来了:“你知不知道,你现在不仅武功全失,而且体内中气不足,虚不受补,随时可能失去生命。”无玉道:“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
淳花贏道:“无玉,是我害了你,对不住了。若是你有什么要求,我一定不推辞。”
“啊……”屋外传来大大的哈欠声,极为慵懒的声音传来:“大早的没听到乌鸦叫,倒是被这惺惺作态的声音吵醒了,更加晦气。”
无玉心道:棍儿,他来做什么?淳花贏冷道:是哪位朋友,还请下来说话吧。
棍儿翻身下来,对司空玫道:“昨天在上面躺了一夜,你的话可真多呀。”司空玫神色急变,道:“你听到了什么?”棍儿挖了挖耳朵,道:“我棍儿就是这双耳朵灵,不过嘴巴也算严实,说什么我是不会讲出来的,除了你,我这小兄弟也说了不少话,不过是梦话,我不当真,今天也全忘了。”无玉惊道:“你听到了什么?”
梁不薇冷道:“又是你么?昨日要不是你,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无玉为了你情愿把自己抵押下来,而你倒好,现在说起风凉话了。”棍儿睨了她一眼,道:“不就喝一点酒吗?哪像你们,似乎要把我兄弟一辈子都毁了,看来,还是要我去照顾他下半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