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岁楼位于这座叫路镇的小镇的东南,无玉第二日起得很晚,因为没多余地方,他睡在地席上,因为他们是客,李大夫给他们腾出房间住就不错了,而且他从哪方面来说也不能让司空玫睡地上。
起来时候,他看见司空玫床上空空如也,心下竟然有些着急,喊道:“司空小姐,司空小姐,你在吗?”却没人应答。爬将起来,走出房间,李大夫等人似乎早已起来,他在大堂中磨药,那小胜到处转,要么采药,要么就是去端茶送水,要么从外面来,不一会儿,便有人送来一车药材,卸了药材,小胜听李大夫吩咐几句,又出去了。那叫大树的汉子一直在劈柴或者烧火,再不就是煽火煎药,他们的生活似乎天天如此。昨日今日来的人都十分奇怪,都带着黑巾或面罩,似乎见不得人一般。
无玉问李大夫道:“李大夫,司空小姐去哪里了?”
李大夫有些惊奇,心中不知揣测了什么,道:“哦,她叫你如果起来就自去上岁楼,她先去了。”无玉答应一声,拜谢道:“多谢李大夫了,这两日真是多作打扰,或许我们就快走了。”李大夫‘嗯’的点头,道:“昨日她跟我说过了,我算与你们有缘,年轻人,我劝你一件事情,你可要听好啊。”
无玉笑道:“什么事情?”心中暗暗觉得惊奇。昨日这李大夫说出司空玫的身份,显然眼力不错,至于后来两人的单独谈论并不仅仅是什么病情问题,他不知道司空玫是否早就认识他,也不想明白两人到底暗中干了什么,现在所思,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自己一无所有,赤脚的不怕穿鞋的,有什么可怕的呢?也许是那两年的所受的孤独,他早已经习惯用单独的乐观掩饰自己内心都无法抗拒的寂寞,用这种无赖似的思想去排解自己,况且他挺喜欢和司空玫在一起的感觉,一如当初和梁晓清在一起。
李大夫道:“花香袭人,玫瑰带刺。”无玉不知何意,神色微凝,李大夫就挥着那胖乎乎的手,道:“你快走了,莫让别人姑娘久等了。”无玉点头,道:“告辞了,请代我向大树和小胜哥告别吧。”李大夫道:“知道了。”暗自偷笑道:“你们等一会儿还要回来得,这傻小子!”无玉‘嗯’的一声,转身去了。
突然又转过头来,笑问道:“李大夫,那上岁楼在何处?”李大夫没好气地瞪着他。
“自己去街上问!”无玉吐了吐舌头,兴高采烈的的去了。
“倒还真像是个孩子了!”略微沉吟,自语道:“这次应该出不了岔子,不过司空家二小姐不但体质特殊,手段也这么毒辣,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武功却强到如此地步,连当初号称‘铁斧宗’的大树也不敢撄其锋芒,倒不是不可小视了。”
……
上岁楼是个四层高的楼阁,各层屋檐棱角,向四方翘起,上面各自蹲坐着一直青色的瓷兽,相貌威严,一望上去,层层递进,宛若一座宝塔般耸立。朱门石坎,华彩重漆,的确奢华。坐落在这路镇的繁华地带,来往之人络绎不绝,倒是与李大夫医馆所在大不相同。
上岁楼每日流水之人甚多,这块招牌,还是响当当的,所以,平常日子,这里的还是非常热闹的。这些天,上岁楼门口围了一大帮人,想要往里面冲,个个脸上都是义愤填膺的,今日亦是如此,他们均是喊道
“退钱,讨回公道,赔钱。”
还有一帮人持着长棍,将门口围起来顶住,前面站个高帽子的肥胖中年人,他喊道:“大家不要激动,我们上岁楼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不要着急。”有人喊道:“什么交代?高大管事,你都说了好几天了,咱们等着,也没什么信,空口说白话,是什么道理?”
“不行。”又一人站出来,喊道:“叫许老板出来,他在后面躲着,不见我们,这事今天必须给交代,不然我们拆了你们上岁楼。”高管事叹气道:“不是许老板不见你们,实在是……你们也知道,许老板身体不好,所以不便见你们,大家都是邻居街坊的,这件事情,咱们上岁楼在这儿,肯定会给你们个交代的,都是朋友,又何必砸我们场子呢。”
一阵吵吵……
“哎,这是发生了什么?”一个背着竹篓的少女见此,大感好奇,问一个中年人道。
那人道:“唉,你不知道,这上岁楼卖的衣服有问题。你看,我这不是穿了他们卖的衣服,就成了这样吗?”那少女吓了一跳,道:“这是……”那人道:“别提了,都是他们惹的祸,咱们不是来讨个公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