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阳初生,其光洋洋,人世百态,善恶有道。立心为善,善根存而行事,事无有不利,人无有不敬。立心为恶,怀恶念而做人,事或始有利,然终为殆之己身,人莫不恶之。”剑长明念了一段,道:“你来念念这个。”
水牧笛点点头,道:“旭阳……初生,其光洋洋,人世百态,善恶有道,‘道’是什么?善恶又是什么?”
剑长明愕然,笑道:“这个你还真是问到我了,让我想一想怎么跟你说。”
“让我来说说如何?”此时黄伟清走了进来,朗声道:“旭阳初生,人刚出生的时候是最纯洁的时候,古人有云:人之初性本善,阳光挥洒四方,便是人成长的过程,洋洋之意,即是如此。人世百态便是接下来的注意,善恶则是两道,道是玄之又玄的东西,触摸不到,听不到,闻不到,只在感觉中形成。”
剑长明笑着抚须点头,水牧笛道:“那这个‘道’如何存在?”黄伟清坐下来指着水牧笛的心口道:“它在你的心中。”水牧笛一脸疑惑,道:“心中,什么意思?”黄伟清道:“当然,这么说未免太模糊了些,‘道’这个东西是无上的存在,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一个‘道’,也就是自己的行事原则。”
水牧笛道:“那就是凭着我心中的念头做事,这样怎么又能去符合别人的善恶呢?”黄伟清笑了笑,道:“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们要去学习的原因了。远古之时,我们的先人茹毛饮血,凭借着智慧创造了一切的一切,经过努力,建立了文明结构。我们垂于先人的荫蔽,得到智慧,在整个无垠世界的运行之中,便成了一系列观念,这些观念被大部分人认同并得到广泛传播,就形成了文化,智慧的结晶日积月累,一代代传承,就变成了诸如是非善恶的人观念,这些东西都是得到大家认同的东西,我们从书中所得,最重要的不是什么见识广博,而是应该如何去做人。”
水牧笛道:“听你这么一说,书中所说就是对的吗?”黄伟清摇头,道:“尽信书不如无书,你要凭着自己的理解看书,也要用将书中之意加入自己的理解,人世之道,都是要通过体验来得到的。”
剑长明道:“这个人世之道只有你自己体会的多了才知道的。”黄伟清道:“善恶本就难辨,但区别很大。”水牧笛道:“何为善,何为恶?”
黄伟清道:“善是爱己爱人,纳己容人。恶是自私自利,挟人妒人,害人终害己。”
“若有人得罪我,我该如何做?”水牧笛问道。黄伟清道:“那就是有度无度的问题,若是有人向你出口顶撞两句,你会怎么做?”水牧笛道:“师父叫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如果师父不在的话,我会尽力将那人杀了。”
“你哄骗别人姑娘家干什么?”剑长明笑道。黄伟清道:“这可不是什么哄骗。”他看向水牧笛道:“这就是过度的报复,你心中有着自小而生的念头,别人冲突了你,便要别人不得好死,但同时你有没有想到如果你说话得罪了别人,而你又无能为力的时候,别人要杀了你,你会怎么想?”
她脸上带点惊慌,脱口而出:“一句话而已,为什么要杀我?”黄伟清道:“你看吧,你站的立场不同,所以想的也不同吧?”水牧笛点点头,黄伟清继续说道:“一切的判断标准都是在你心中,俗话说,得饶人处且饶人,一个善良的人定然心胸大度,不会计较太多。恶人的话,就会心胸狭隘,容不得别人半点好。总之,善恶很难区分的。”
剑长明道:“有些人,面向凶恶,当你与他接触的时候,你会发现他的诚心诚意,待人和善。而有些人,表面上是个好人,对人温文尔雅,实际上却暗中谋算别人,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水牧笛突然笑道:“黄伟清就是这样的人吧,总是对别人笑,他一定是藏着心中的事情。”黄伟清笑道:“我可没有啊,我做人信奉三‘不’原则,凡是违背这三条的我都不做。”
剑长明道:“哪三‘不’?”水牧笛也表现的很有兴趣,黄伟清道:“不做暗算害人之事;不贪名利富贵之享;不动痴妄生非之念,总之做人就是要堂堂正正,光明磊落。”剑长明叫道:“好,黄小兄弟真是个品性高洁之人,这三条原则,的确不错。”
水牧笛冷笑道:“口中说的并非心中想的,更未必真的能够做到,你既然不动痴妄之念,怎生又跑到这里来了,无故招惹了是非?”黄伟清面色一僵,笑道:“那只是在下的追求而已,并不是妄想痴念。”
水牧笛道:“那你给我解释解释下面的东西。”她指着书上的一篇名为‘照心’的文章,说道。黄伟清笑了笑,却也不看书,念道:“‘照心’:心之世界,玄妙于道,道之高,心之深,莫知。人心难测,人不知,己更难知。人言知己,不过寥寥,况知己者,多为交心之人,人不知其心,故从外界获之。人之心,乃是认同,或得一事,相冲于心,却拂敢逆之,事既过,多有大害,弗如反思己心,逆向而推,或更见明朗。此之谓‘照心’。照心之法,源于认同,人之常情,多同于己而反于他,故,人之错,至此。”
剑长明道:“看来你还真是出生在一个书香门第之家。”黄伟清笑道:“哪里,哪里,只是家母颇好读书,所以……”说到此,他想起母亲中毒,危在旦夕,眉头大蹙,竟伏案哭了起来。剑长明急问道:“为何如此?”水牧笛拿出怀中的帛布,道:“你是说这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