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上酒。”老板刚欲说,突然,下面酒肆里一个手里执刀的人大喝道:“老子还赶着去古道庄,快点。”他旁边还有两人,一人长得似一根竹竿,黄色面皮,头上一顶乌丝帽,桌上按着一把长剑。另外一人白白净净,手里空无一物,只是衣服特别宽大,但又不同严同道那样,倒是显得十分合身。
老板拍了拍阿平,道:“这件事情与我们无关,快去上酒。”
阿平点点头,起身去舀酒,看向那人,头发散乱,样貌古怪,眼大,鼻子大,嘴也大满脸胡子,手里一把刀十分长,乌铜色,无刀鞘,刀柄却是用竹片包住,足足比平常片刀长了两尺有余,却又不及长刀一般有人身高,总之,十分奇怪。阿平呆了一会儿,口中不自觉:“‘乌刀’包符正。”
“你知道我?”那人一拍桌子,带着笑意问道。
老板暗道糟糕,这些人一旦胡搅蛮缠起来,任是无事也得弄出一点事情来。
阿平脸色谦和,略微鞠躬,道:“小人道听途说,包大爷的威名还是听得一些。”
包符正大笑,将他手中的酒坛直接取了过来,道:“既然如此,我来请你喝一碗酒可好?”
旁边的瘦高个冷道:“还是不要节外生枝。”包符正道:“哎,这是什么节外生枝,难得还有人知道我包符正,此事我当请他饮一碗。”
宽大衣服的人道:“知道包兄威名的人不少,总不能每个人都喝一碗吧,这位小二哥面向和善,你就不要为难他了吧。”
阿平苦笑道:“包大爷,你还是不要为难小人了,不然。”
“这位客官,阿平是个下人,怎么能同你们一起饮酒,还是你们自己喝吧,来啊,阿平,去将我窖藏的花草酿拿来,算是我请的。”
“哎,这算是为难吗?”包符正的表情突然严厉起来,吼道:“我请你喝一杯是给你面子,是不是要我打你,你才肯喝?”
“好,那我就喝一杯。”阿平战战兢兢地说道。瘦高个仍然是冷笑,宽大袍服的人劝道:“包兄,还是不要为难人家吧,这可是轩通城,我们还是低调一点。”
包符正大吼:“不成,我让他喝就得喝,不然我倒要看看他能不能走出这个大门!”
“喝!”
瘦高个道:“这个酒楼唤作‘醉人居’,不是你那穷乡僻壤,包符正,你可要想清楚了。”
包符正瞪了他一眼,道:“李金,这我还用不着你提醒,大家都是为了同一个目的而来,不过我现在做什么事情倒是用不着你来管吧?”
“随你!”李金一杯入喉,将剑揽入怀里,只看着店外。
“好,你们还看不起我包符正了,看我不收拾你个兔崽子。”包符正满脸胡子,看起来十分凶恶,加之他脾气暴躁,武功也高强,倒算是北大陆上比较难惹的一号人。阿平听得这句话,吓得魂不附体,老板连忙向身后的扫地陈老头使个眼神,心领神会,他便悄悄走了出去。
“包大爷,请见谅,我们这是小店,要不,你今天的饭钱算我身上?”老板忙道。
包符正鄙视的看了他一眼,道:“不成,你们犯了我的霉头,不教训教训这小子,以后会更不好。”说罢,抬起拳头,就往阿平身上砸去。阿平一个二十多岁的人,身材瘦小,如同鸡子,又不懂武功,早被吓得呆在原地,一动不动,眼见拳头就下来了。
包符正人高马大,一拳下来,风声呼啸,如果打中,恐怕阿平这辈子就完了。
“砰。”“啊”包符正刚一落拳,手中便中了招,一道劲气又打了过来,正中另外一只手,他又惨叫一声,两道劲力,分别打在两只手的同一位置,包符正眼神看去,手腕处被打出了红肿,酸麻难当。
“谁?”他吼道,眼里快冒出火了。李金眼神一凝,刚才那两手,他也没看出对方是从哪里打来的,而且来人的指力了得,准度也一点不差,显然,内力已经达到了运用自如的地步,自己听不出来,这说明对方在这方面的造诣极高,远远超出预料。
此时,阿平已经瘫坐在地上。
“你们为什么欺负人?”当先走进来一个红衣女子,腰间插着一把短剑。身后一个面带微笑的男子,身上破烂的蓝色长袍,看起来十分潇洒。
阿平呆呆的看着两人,老板也有些惊讶,不知两人是谁,一时间,全酒肆的人都望了过来。
田余风向四周拜了拜,道:“各位请便。”众人见此,各自喝自己的酒,吃自己的菜,时不时才看过来。
“刚才,是你出的手?”李金试探的问道。
田余风刚待出口,上官燕道:“不是他难道是你么?”
包符正怒道:“好小子,你敢偷袭,待我杀了你。”说罢,将手一甩,便将乌刀抄起,砍向田余风,整个店内的视线又转了过来,外面也有不少人在看,老板慌忙避开,李金仍然冷笑,而那个白净宽袍人却坐了下来,安静地喝了一杯酒。
说时迟,那时快,差不多所有人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了,这一刀去如风雷,将田余风四处全部罩住,避无可避,不知田余风要如何躲开。
对,躲开,在他们看来,田余风只能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