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上路时候正是早晨,阳光明媚,田余风心里虽然有些甜滋滋的,但眉宇间还是有化不开的愁云,俞美娘让他第一次尝到了美妙的人事滋味,而现在更重要的却是蓝兰儿的安危,每每想到此处,他总是心有愧疚。
“怎么了?”上官燕感到他十分奇怪,问道:“你今天很奇怪呀,我看你一会儿偷笑一会儿又是委屈样子,到底发生了什么?”田余风摇摇头,有些哭笑不得,道:“我自己的事情,还是不说为好,对了,分马坡还有多远?”
上官燕道:“还是挺远的,只有那里才有赤血麒麟马,我估计等等我们俩骑昨日的黄马还得走一个时辰左右。”
田余风点点头,语气淡淡:“是挺远的,不过那赤血麒麟马能日行多少?”
上官燕十分兴奋,道:“那是我上官家族特别养的宝马,在这北大陆都只有九匹,能够日行三千多里,你说快不快?”
看着远方,田余风道:“哦,是挺快的。”继而又自己发呆,脚步渐迟落。
上官燕问道:“你怎么了?”
田余风有些难过,迟钝了好一会儿才道:“上官姑娘,你说,如果一个男子和一个女子发生关系,那他该不该对她负责?”
上官燕道:“什么关系?”也忽的一愣:“你不会说是床笫关系吧?那当然该负责。”突然,她又意识到了什么,道:“你不会是在水月楼?和那个什么俞美娘,发生了关系?”
田余风嚅道:“是的,就是昨天晚上,她进了我的房间,我一时忍不住,所以……”
“噗嗤”上官燕笑了出来,哈哈笑道:“你怕什么,她只是个千人骑万人跨的娼妇,便是将她杀了也没什么。”
一听,田余风勃然大怒,道:“你说什么?娼妇,在我眼中,人是不分高低贵贱的,要我说,你还不如美娘,至少她懂得尊重别人。”上官燕听了,脾气上来了,道:“你是什么人,也来指责我,你没看见她昨天在连黄极身边那个媚样,难道她不是个下三滥的人吗?你倒好,还想对这么一个娼妇负责,真是傻到家了。”
田余风横着眼睛,冷道:“上官姑娘,你是我大哥的妹妹,我不与你争,但我也不愿意见你如此出言不逊。好吧,你快去分马坡,我自己一个人走。”
上官燕心中思量,上官折要她将田余风带到分马坡,现在看田余风一脸怒气,似乎提脚便走,便柔声道:“田哥哥,我错了,是我不对,我不骂她了,好吧,我们快走。”田余风见她如此说,脸色稍缓,终究还有着上官折那一层,便也不好再说,拱手道:“上官姑娘,我也是一时气上心头,所以有些唐突,请勿见怪。”
上官燕淡淡点头,道:“不碍事,我们快些走吧。”
两人牵了黄马,便赶往分马坡。一路上,自然无话说。上官燕看田余风是傻子心态,虽然专情没错,但在她心中,下贱人就是下贱人,田余风是上官折的兄弟,自然地位比俞美娘高不少,就连当初在酒楼的阿美和老李父女只不过是她平时无无聊,看阿美乖巧而施舍的对象。而田余风看上官燕则是傲慢无礼,看不起别人。
等级观念自然是有的,只不过田余风从小受田成到教育,加上人人平等的教说,自然养成了这样一个心态,不过,似乎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
两人乘马到了一个林口,马步渐慢,虽然恼上官燕的倨傲,田余风还是笑着问道:“上官姑娘,请问分马坡还有多远?”
上官燕不耐烦地道:“这个林子叫做青山林,过了这里再转两个山口就到了。”
田余风笑道:“看来你还是生我的气啊,不要生气了,我俩只是观念不同,你从小出身高贵,但这并不妨碍什么。”
上官燕冷冷问道:“如果我二哥这么说,你会怎么办?”
田余风道:“我照样会跟他急,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仍然是我的上官大哥,这是原则问题,他不干涉,我也不会和他有什么过节。”
上官燕道:“难道你真的要对那个,那个俞美娘负责?”她可不敢再说了,田余风刚才是真的生气了。
田余风摇摇头,道:“她说不用,不过我们仍然可以成为朋友,所以,当我走了以后,还得烦请上官姑娘对她多多照料。”
上官燕淬了一口,继而暗道:“见鬼了!”
上官燕说道:“此事以后再说,走吧,我们先走,如果你想做什么,待事情完了之后再说。”
田余风点点头,笑道:“我知道上官姑娘你是个大度的人,所以,还是不要和我生气了,要不,我就跟在你马后面走过去,说罢,便下了马。”其实,他想过了,宁可自己受点委屈,还是不要惹女人生气,他实在受不了上官燕一路上的白眼了,看的他心里直发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