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孤悬听柳长青乃是旁门左道、另辟蹊径从“宫转十六门”之中走出,“哈哈”一笑,说道:“柳堂主,旁人只以为佛家讲究缘分,却不知世人都注重‘缘分’二字。若是你没能走出来,这堂主之位就不是你的啦!”
法无道莞尔道:“叶长老,本堂主‘护法长老’一职,只你一人而已。那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你该不会……”
叶孤悬道:“这堂主之位吗?万万不会,老叶我年事已高,什么钱权都已经不放在眼里啦!虽然咱们前些日子商量,要在这迎亲大会之上将堂主之位传于我,但我老头儿家子还有几年可当?只怕一年两年之后,就要再传位出去,今日柳堂主从宫转十六门之中走出,将堂主之位交给他,一来柳堂主武功高强,世人皆知;二来此法不违背真神法度,无人会有怨言;三来嘛……堂主迎娶圣女,天经地义。索凌姑娘与我也有一面之缘,我当时误将她认作圣女,出手相救,想不到今日阴差阳错,假事做真,那可当真万万想不到了。”
柳长青听叶孤悬如此一说,才知道为何法无道如此“唐突”的就将堂主之位传给自己,那也当真是凑巧而已。只问道:“法堂主,我尚自年轻,经验不足你擅自将堂主之位传授于我,也不怕别人责怪吗?”
法无道说道:“别人?堂主之位,自古以来就是由老堂主指派,唉,这几日我想想,我也不怪圣女胆大无知,肆意妄为,我自小受教于父亲,虽然早已成年,我自己虽然喜爱武功,自小到大却是一直被强迫之中练武,只怕从我生下来的那一刻,父亲就将我当做未来堂主训练,有时想想,我倒想生在平民百姓家中。”说完又是无尽哀愁。
又见柳长青低头沉思,似乎在想事情,突见他抬头说道:“圣女和法老堂主之事,你早已知晓了么?”
法无道点头道:“也就是不久之前之事。”
柳长青问道:“那圣女离走之后又折回来,就是你下令将她放入宫转十六门之中的么?”
法无道神秘一笑,说道:“正是,我正愁抓不到把柄,不料她竟然离走,自然是因为不想嫁我之故。回来之后,我下令将她困在宫转十六门之中,派人衣食伺候,只准几名瞎婆婆进入,不料有一位瞎婆婆竟然走错了路子,进了死门之中——里面原本不好寻路。”
柳长青暗暗道:“我捉到的婆婆,就是进去送枣子去了,原来竟然都是瞎子。”
法无道接着说道:“……这瞎婆婆都是由我带进去,进了宫转十六门之后,能原路摸索出来,但若是不小心进了任何一道死门,那都是有进无出的。当时我进去找瞎婆婆,却现男子入内痕迹,哼,这宫转十六门之中,除了我和父亲,又有谁能进的啦?但那日……圣女却好似十分熟悉一般,你说奇怪不奇怪?若不是父亲来教过她,难不成是我教的?柳贤弟也不必吃惊责怪,那日我捉了你之后,本来是要将你处死的,但圣女说要她自己处置,我就由着她了。我也是试探一番,她若真的将你带走,那就证实我的想法了。”
柳长青问道:“什么想法?”
法无道一笑,说道:“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圣女若是嫁给堂主之前,是不许和其他男子说话的,更别提什么带走,她却出言要将你带走,这圣女心中必定有一个潜在的想法,那就是她早已碰过别的男子,那也就早已忘了这条规矩了。”
柳长青心中摇头道:“圣女出走之时,和多少男子说过话?你们不知而已。”却不便明说。
这番谈话说下来,柳长青才算完全明白其中关节,又有许多话都想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法无道又偷偷交代他道:“堂中一应事物,交给叶长老、白坛主、和各分堂堂主处理就是,若有不懂的事情,问叶长老就是,此人定可竭心竭力帮你。”又说道:“你功夫高强,或许还略胜于我,只盼你不堕了我堂数百年来的威名就是。”
柳长青总觉得恍若一梦,迷迷糊糊,法无道就要离去,说自此之后,再也不问江湖之事,柳长青也拦不住,只是问道:“我有一事相询,梁照和赤魔堂何干?”
法无道说道:“你现在既为赤魔堂堂主,就要说‘本堂’二字了,那梁照是京城来的小王爷,梁王府极有权势,王爷却任由着自己的亲生儿子闯荡江湖,你说又是为何?”
柳长青摇摇头,法无道说道:“三个月之前,梁照便亲自来找过我,说要和赤魔堂结为同盟,大干一场,若是我堂能听从他号令,堂中上上下下数十万人,都归他用,他便有大大的好处给我,并且已经先行给了我堂一百万两白银……”
柳长青差些将耳朵也听掉到了地上,瞠目结舌道:“一百万两?”
法无道点头道:“是,一百万两,这有何吃惊的?我听闻一个小小的县衙大人,搜刮百姓,贪赃枉法,有个几十万两也是常常之事了,这梁照是小王爷,他家族是京城的皇亲国戚,银两之事,那不算的什么的。一百万两若是分给堂中大大小小兄弟,人人有份,那一人也不过几两银子,用几两银子就要我赤魔堂众人为其卖命,你说我会答应么?”
柳长青又惊道:“卖命?”
法无道说道:“虽然梁照不明说,但这又有什么难猜的?你也莫要过于吃惊,十有,这王爷就是要造反。”
柳长青目瞪口呆,做不得声,只觉得这事情也太过于异想天开,不过造反之事,历朝历代都有人做过,不过大都被镇压而已,人们却为了权势什么都可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