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长青交代了舒总杜,要他在山上守着,自己看着迎娶圣女吉时马上就要来临,遥看各处,见下面门众实在太多,站不下脚,有些人甚至爬到了树上,高声吆喝。』』
高峰之上瞧得清楚,柳长青和杜总书交代了一声,急忙下去,沿路仍有赤魔堂人众把手,见到一位白衣女子从天而降,问道:“干什么的?”还没晃过神来,柳长青已经飘然不见。
柳长青挡住脸面,以防真正有人认得圣女模样,叫出声来。跳上一棵大树,树上本来已有几人,见一个白衣女子跃上来,比自己还要高,骂道:“你奶奶的?干什么来着?真他娘的骚气。”
柳长青不去理睬,目不转睛看着台上,见一人胡须一半白、一半黑,下面几人扔向骂自己,却又听得台上之人说道:“本堂自创建以来,已有六百余年……”顿时将众人的声音都压了下去。
一人说道:“这人是护法长老叶孤悬,武功之高,匪夷所思。”
柳长青暗自点头道:“原来此人就是叶孤悬,他曾经救了凌妹性命。”想到这里,就对此人十分有好感。
叶孤悬接着道:“在下身为赤魔堂护法长老,我有一事,却是想将丑话说在前头了。”说完扫了众人一眼,众人见他眼光射来,似乎有一把把的利剑射了过来,心中都是猛然的一激灵。
叶孤悬又说道:“咱们这七百余个帮派之中,今日既然来祝贺法堂主迎娶圣女,那就是来拜贺的。但是,咱们这许多帮派之中,我听闻相互之间有不少有仇有冤的,但既然众位贵客来到了赤魔堂之中,那就是我堂中的上宾,哼哼,若是有人在此吉时盛日之间闹事的,不论是何人,我叶某人绝不顾及情谊。”
一人在下面吆喝道:“正是!来赤魔堂闹事,那不是来送死的么?”
叶孤悬不见是谁在说话,点点头说道:“是,这一点点到为止,这位仁兄,今日喜庆之日,‘送死’两字,不可再说。”
大伙儿跟着吆喝道:“正是!正是!”柳长青扫过去,见吆喝之人面带喜色,多半是在江湖之中结了仇怨的。
叶孤悬又道:“今日赤魔堂有幸,更是请来了几位德高望重之人,前来把持,这一位,乃是当今少林寺的常宁方丈……”
叶孤悬虽然称之为“少林寺的常宁方丈”,却不提南北少林之分,说起来,嵩山少林寺的名头,那是更大一些,武林各派,大都推崇它为第一门派。
常宁方丈登台之后,众人见他慈眉善目,一副和蔼可亲模样,活脱脱的就像一个瘦一些的弥勒佛,许多人都知道常宁的性情和为人,都拍手叫好。常宁方丈登台之后,双手合十,垂眉闭眼,说了一句:“阿弥陀佛!”坐入把椅子之中。
叶孤悬又说道:“下面这一位,虽说不是江湖之中德高望重之辈,却是新进之辈,十分有作为,乃是万世堂堂主……梁照梁堂主!”
一人问道:“万世堂?怎么从来没听说过?”都是问起身边之人,大家都摇头道:“不知道,没听说过。”
却见一人翩翩而来,身影隽秀,举手投足之间,尽是风流倜傥之意,众人一看,见这人眉清目秀,五官清晰,如同美玉雕刻,英姿飒爽,年纪却又不大,都是不解,愕然道:“怎么这人如此受赤魔堂器重?”
一人尖嘴猴腮,问道:“这位梁……梁什么来着……你是唱戏的花旦吗?哈哈,长得这么好看,哈哈……”
梁照一拱手,说道:“不是。”“刷”的一声,此说话之人似乎被人打了一下,正在“哈哈”大笑,又顿时住口,笑不出来了。
旁人瞧不出来,柳长青自从梁照走出来,自己的眼睛却是没离开过,瞧得清清楚楚,梁照手中的铁扇之中,加了机关,竟然有银针从里面激射而出。白日中天,柳长青见到一道光闪过,正是从梁照扇子之中射出,别人却都不知是怎么回事。
叶孤悬和梁照背身,什么也没瞧到,说道:“梁照乃是武林之中新进之辈,‘万世堂’一派,创立不过半年,是以在座的许多英雄好汉都没有听说过,但是梁兄弟的万世堂人数,却比赤魔堂的五个堂加在一起,还要多那么一些。”
梁照笑容满面,眼光看向台下,伸出右手,温文儒雅,众人眼光射去,见一眉清目秀女子,身穿蓝红相间衣裙,身材微微丰腴,正是赵妃。
梁照伸手去拉赵妃,叶孤悬道:“少年伉俪,情比金坚,可喜可贺。”
柳长青瞧见赵妃,见她满脸高兴之色,一时之间竟然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地,又要做什么事情,眼光又从梁照脸上移开,一眨也不眨地看着赵妃。
叶孤悬又请上几位德高望重之人,多是武林志中的前辈。柳长青见梁照和赵妃缱绻缠绵,大庭广众之下眉目传情,赵妃嗔笑,尽显妩媚之色。这么一出现,世人都知道梁照和赵妃的关系了,心头一阵沉痛,接下来的事情就没瞧下去。
柳长青耳畔之旁,尽是吆喝声、贺喜声、鞭炮声,说不尽的喜庆绵延,福喜美满,自己眼睛之中,却只瞧见了赵妃一个人。忽然耳边一声炮响,震天价般在耳中回旋徘徊,柳长青方才从梦中惊醒,原来不知道何时,赤魔堂老堂主法无门也登上了台子。
法无门和许多人都是旧相识,登上了台子,却无人叫好。大家都在等待着瞧上法无门一面,都瞧瞧这位当时叱咤风云的人物年老之时,会是何等模样,哪知一人满头白,身子柔弱,坐在轮椅之中,挡着口鼻,被两人搀扶着进来了。
众人之中有些见过法无门的人,见他忽然成了这副模样,都是一呆。法无门闭关练功十余年,早已不闻江湖之事,赤魔堂之中所有事情,都是法无道全权管理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