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岁那年，你生病了，我还给你讲过故事……”
“七岁那年，你修炼偷懒，被打了屁股，我还帮你涂了药膏……”
“闭嘴……我要杀了你。”叶媚气得满脸羞红，气息已经絮乱。
夏川当然不会闭嘴，狡黠一笑，变得更无耻了。
“八岁的时候，你说以后要给我生猴子……”
“九岁的时候，我们亲过嘴……”
“九岁之后，我的修为废了，你就……”
叶媚突然停了下来，僵立在空中一动不动。
夏川也停了下来，疑惑地看着叶媚。
“我靠，不会被我说动情了吧？”
“九岁……什么时候……没了修为？”叶媚似是在问夏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夏川愣了下神，答道：“九岁，年初。”
“年初……”叶媚喃喃自语，一脸失魂落魄之状。
九岁年初，夏川买了个玩具送给她，那是她最喜爱的玩具，但在回来的途中，玩具被黄家的黄灿抢了，她想抢回来，但她打不过黄灿。
而夏川站在一边看着她被打倒在地，竟然没有上前帮忙。
最后，她只能看着自己最喜欢的玩具，被黄灿撕碎，踩在脚下……
叶媚紧咬着嘴唇，抬眼看着夏川，思绪万千。
“你以为我是因为你无法修炼才讨厌你的吗？我是因为你胆小，懦弱，无能……”
“从那时开始，我便开始讨厌你。”
“我开始拼命修炼，我知道只有自己变强，才不会受人欺负，努力地修炼，让我成了叶家最出色的大小姐。”
“而你，却越变越废物，我也越来越讨厌你，甚至故意找你麻烦……”
叶媚一提“年初”时，夏川也想起了一件事。
当他冲击武师时，修为突然全部消失。
爷爷也查不出原因，但让他暂时不要暴露，不要让人知道这件事。
直到年底，叶家的人才发现他修为没了，他从天才跌落成了废材。
回想起来，叶媚从年初就已经开始讨厌他，远离他了……
“因为那件事？”夏川轻声问道。
此刻两人都沉浸在回忆中，叶媚的说出“年初”时，夏川自然就想到了。
自从和林天涯的灵魂融合以来，他从没有刻意回想过小时候的事，因为在记忆深处，除了爷爷，没有什么值得让他回忆的事。
此刻一回想，他似乎明白了，从他九岁那个年初开始，叶媚就变了，如同变成了另一个人。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叶媚突然脸色一变，恢复冰冷寒霜。
“今日，你有伤在身，我们下次再战。”叶媚说着转过身。
“那件事，对不起……”夏川叹道。
叶媚浑身一颤，冷声道：“下一次，我绝不会留手，一定会取你性命。”
叶媚一挥衣袖，还在缓缓散开的毒虫阵突然像是受到了指点引，全速飞回山谷的丛林、沼泽之中。
不过数息，亿万毒虫，全部飞离。
《毒经》中的御虫术，岂是裴天朋笛音控虫可比。
叶媚将虫阵驱散后，凌空飞去，两道眼泪滑落。
“师尊，我是恨他的，为什么……我下不去手？”
“你要看清自己的内心，有时候你觉得自己恨他，却不知，那是在乎啊……”
毒婆婆临终前的声音在叶媚的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