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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中玉听着后半阙错误的辞令，眉头皱了起来。
这后半阙跟前面，简直就是风马牛不相及。
牵强附会的词句，让原本唯美忧伤的意境大打折扣。
想到此处，林中玉摇头一叹，大有可惜之意。
却不料这一摇头，却是被那台上的蒙面女子看到。
只听铮！一声。
琴声忽然戛然而收，全场人都有些错愕的看着台上的女子。
却见那女子冷声道：“这位公子有何高见？可否相告？”那名为小初的女子，两只眼睛含着淡淡的冷意望着林中玉道。
众人听到小初的话语，沿着她的目光望去，却见凌小初的目光注视着却是在人群最后位置的一名青年。
看样子约二十许岁，满头白发，苍然若雪。脸上微微清秀，却是普通到了极点。
不过众人听到凌小初话语中的含义，似乎这人得罪了她。
林中玉闻言一惊，抬头却见所有人的都望着自己。
急忙道：“在下只是路过。就此别过。”说着话，林中玉转身就走，却只觉眼前人影一晃。
一阵香气扑面而来。
那凌小初身材极高，竟比林中玉矮不了多少。
只见她轻纱蒙面，两只美丽眼眸盯着林中玉道：“公子既然来了，又何必急着要走？况且小初心中的疑问，公子还没有给我一个答复呢？”说完两只眼睛看着林中玉，暗蕴问询之意。
林中玉一时不知，自己究竟是怎么开罪了这位姑娘，最为关键的是，自己并不认识她。
这时围观的众人，心里都有些不忿。都知道凌小初琴歌双绝，在这小楼中，对哪个人都不假辞sè。
人群中不乏捧了凌小初半年甚至一年场的人，至今都没有和凌小初说上一句话。
而眼前这白发青年。相貌普通，却是第一次来竟然就被凌小初从人群中认出。
虽然凌小初的问话，多事诘责之意。这也够众人嫉妒了。
这时听着凌小初问话，林中玉竟然半天不答。不少人怒火中烧。
只听一人大声道：“臭小子，小初姑娘问你话呢？”
林中玉双手一抱，歉声道：“对不起这位姑娘。我们似乎并不认识。不知姑娘所问何事？”
凌小初闻言，道：“刚刚小初不自量力唱了一首问情词。刚刚公子进门，皱眉凝目，颇为不喜。不知小初是哪里唱错，还是曲子弹错。让公子如此这般？”
林中玉听到此处。心中明了，慌忙道：“其实没有什么。只是听到此处，跟在下记得原曲有些不同。是故才有些疑问。或许是我记错了。请姑娘勿怪。告辞了。”
“哼！兀那小子好不要脸。这问情词，乃是凌姑娘在芳月楼望月而坐。你却去哪里听到这词来？还说有什么不同？当真可笑。”
却是人群中一名身材粗壮的汉子大声呵斥道。
凌小初闻言，面纱后面的脸上显出一丝冷笑。
林中玉一听，再看那些有些鄙视的眼光。似乎都认定了自己是在胡说八道。
林中玉冷哼一声，也不说话，绕过凌小初便走。
“站住！”凌小初娇声喝道。
林中玉停住脚步。背对着凌小初冷声道：“不知姑娘还有何见教？”
“阁下难道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么？你不是说你记得的辞令和我做的词有些不同么？今rì这么多看官在这里，也好让大家品评一下，孰优孰劣。”
林中玉道：“在下有要事在身，况且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在下所认为的好，恐怕和姑娘的认识也有所不同。说之何益？”
凌小初冷哼一声道：“那么公子是不肯说了？”
林中玉背对她。点点头。
“嘿嘿。我就知道你会这样。像你这样的登徒子，本姑娘不知见过多少。成天无所事事。到处装疯卖傻，故作高深。胸无点墨。招摇过市...”
林中玉听着凌小初对自己的形容，言辞可谓激烈。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林中玉心中没有一丝生气的感觉。因为他知道自己不是那样的人，所以任凭凌小初怎么说自己都没有往心里去。
想到此处林中玉叹了一声，便也不再答话，两三步已经出了小楼。
凌小初见林中玉对自己的话，如同未闻。心中暗道，世界上竟然还真有这样没皮没脸的人，被骂了连反驳的勇气的都没有。
凌小初本想再多说几句刺激的话，在她的眼中，林中玉就属于那种一瓶子不满，半瓶子咣当，还到处无所事事的人。
不知为何凌小初看到这种人就生气，所以才想到要骂醒对方。哪知林中玉真是油盐不进，凌小初准备好的一大串训人改过的词儿还都没用上，却见林中玉已经走出数丈距离了。
凌小初对林中玉，鄙夷的看了一眼，哼道：“没出息，也不知道哪里来的。”
这一句她说的虽轻，却是丝毫不差的送到了林中玉的耳中。
林中玉迈出去的脚，却在听到这一句后收了回来。
继而林中玉长舒了一口气。
有的人就是得寸进尺，你让着她，他就会以为你怕她。
林中玉转过身来，看着凌小初道：“我很钦佩姑娘的歌声和琴艺，也觉得姑娘的确有骄傲的资格。而我林某人只是一个小人物，不值得您如此针对我。
我们不认识，就算在下刚刚冒犯了姑娘，也是我的无心之失。请姑娘不要见怪。
但是如此并不代表在下，就任你说来说去。
既然你非要知道原词，那么我可以告诉你。”
说着话，林中玉环视一周道：“我要说的是，这首词却不是什么问情词，原名为**曲。”
“哼，想把我作的词改名字吗？”凌小初道。
林中玉没有看凌小初的表情，继续道：“此曲是我从一本上古古卷中所见，全曲共两阙。”说到此处，林中玉看了凌小初一眼。大声诵道：“素手茗茶，颠人醍醐，浮生若南柯一梦。
笑语勾栏。宫商如令，玉管纷纷，几处仙人教歌舞。”
“哈哈，这臭小子。真是无耻，刚刚听了凌姑娘的词，仗着有些记忆，也来卖弄。”一人高声打断了林中玉，一边说一边有些讨好的看着凌小初。
凌小初面sè铁青。看着林中玉脸上满是冷笑。
这时又有其他几个人对林中玉出言讥讽。
大多是抄袭，无耻云云。
“轩窗小镜，对容枯瘦，难解当年翠袖。水榭瑶台，紫板冰竹，落英有谁数？”
林中玉随着语气渐低，说出了后面的几句，虽然在最后面的几个字上已经出现了区别。但是众人听着林中玉说出的辞令。竟是没有感觉到突兀。
凌小初眼中闪烁出一丝异样的光芒。随着林中玉最后长声道：“
九万里踽躇。
一步江湖，
拟把神佛尽戮！
西风碧天收，
望不穿，
看不透，
生死相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