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人家不过是高高在可怜我同情我，然后等着看我笑话罢了。”她顿了会儿，复又看着他隐藏在光线下的模糊轮廓，“迟梓墨，你是不是……是不是觉得我这样特别可笑？”p
迟梓墨抹了一把脸，目光隐怒，被她这副故意贬低自己的语调更是气得怒不可遏，语调从牙缝里挤出，“不然你想我怎样？直接把那录像甩你脸让你滚，告诉你别腆着脸跟我玩这些把戏你高兴了？你若是会轻而易举罢手的人，我们俩怎么也不会有今天。说啊，你是吗？”p
沈薇然蜷在椅子里的身子，早已被气得瑟瑟发抖，眼前模糊发黑，隔着一片蔼蔼水汽，像是躲在装满水的玻璃瓶子后面雾里看花，却还死死忍着没让自己掉下眼泪来，也不知道自己是在逞什么强。p
丢人占下风，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想想这么久以来，她一直像个跳梁小丑……p
她破涕而笑，低哑的嗓子颤着声儿说：“是，我的确不是轻而易举会罢手的人，难为你早已把我看得通透，却硬是忍到今天才说出心声。你迟梓墨永远没有错，错的永远是我们这些升斗小民。你身居高位，谋的是事业，我不过蝼蚁，算计的都是手段恶心的小把戏。也许你在某个晚，你看着这个怀里为你动情的女人，想着我居然主动倒贴献身要嫁给你，想着我对你至死不渝不肯放手，你是不是还挺得意的？”p
迟梓墨被她这话气得脸色已变，不耐烦的道，“我警告你，少拿以前的事出来胡搅蛮缠，你是仗着我一次次容忍你……”p
沈薇然忍不住掩面，“没需要你容忍！”p
迟梓墨咬牙切齿，因为怕吵醒了张妈，刻意压低了声音，便显得越发沉狠，“不需要？我要不是纵着你护着你，你早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p
“那我还得谢谢你？”沈薇然咬着唇，“明明并不爱我，却看我可怜，没办法只能娶我，换做是我，看见这张脸也会觉得厌恶觉得恶心。”p
一把关掉还亮着的台灯，她说完站起身往外面走，还没走到门口，一把被迟梓墨拽住。p
他目光森然，握着她臂膀的手，力道不容小觑，沈薇然凭着一股劲儿跟他对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