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我已被吓得呆若木鸡,手脚不听使唤。
这鬼尸被泉阳这么一摔,身上流出了淤泥般的体液,不时往外渗,看得我们一阵恶心。
“泉阳,是起尸吗?”爷爷从后背慢慢拔出了他的长刀,打着手电照着那怪物,慢慢看究竟。
“不是。”泉阳仔细看了那鬼尸几眼,便断定道。
“你们都提起精神来,别被特娘的抓了,没准这玩意跟血尸一样有毒。”爷爷提醒了我们说。
现在的气氛十分紧张,所有人都提心吊胆了起来,手电向那鬼尸打去,那空洞的眼,还有诡异得皮包骨的紫黑皮肤让我一阵阵作呕。我紧紧跟在潘子身后,就怕那鬼尸一下子向我扑来。
那鬼尸机械般缓缓爬了起来,头转了个180度看向我们,但这怪物眼睛没有了,想必是靠听觉来行动的,于是他们都小心翼翼地靠近将它包围起来。
爷爷离他比较近,再加上他手里的长刀距离刚好,便举起手准备顺势劈了那鬼尸,手刚抬起,那怪物便露出满口腐牙,一阵刀风下去,鬼尸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到了上面的岩洞,并迅速躲窜,很是灵活。
那“咯咯咯咯咯”的声音,正是那鬼尸发出的,异常锐耳,仿佛死亡来临前的呼唤声,让我窒息。
我看了下潘子、潘局和二叔,这三人也异常紧张害怕,还发抖了起来,特别是潘子,整个后背流的满身的汗,直勾勾看着上面岩洞的鬼尸,预防着他下次的扑袭。
其实这才发现,我的两腿,已经吓得连路都走不稳了,甚至轻轻挪一小步都会跌倒,这突如其来的东西把我给吓得不轻,到现在仍无法平静。摸摸自己的裤裆,早已湿透。这鬼尸在上面的岩洞上跳下窜,我们的手电筒完全就照不到它逃到了哪个地方。那惊悚的叫声一直徘徊在耳朵左右。
“泉阳,别墨迹了。”爷爷看向了他对他说道。
我们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接着看了一眼在后面的泉阳,显然他也一愣,但似乎忽然理解了什么意思。于是从包里拿出一截增节的九节鞭,一条九节鞭的打击范围是直径7米,若再搭载一截,这一轮下来,估计我们都得掉脑袋。
只见他装载好后,便甩直,接着慢慢闭上了眼睛。
我不知道他这是做什么,如果这么做被在上面岩洞跳来跳去的鬼尸给袭击了怎么办,刚想提醒他,怎知他闭着眼睛对我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意思就是叫我不要出声。接着时不时偏侧着头,动了动耳朵。
卧槽真有这么神?莫非他长了第三只眼在屁股不成?心想这姿势跟武侠片里播的听声辩位一样,显然看他不想是在装逼,于是就静静看。
那鬼尸的叫声还是络绎不绝,所有人的手电根本就跟丢了。突然之间我头上略过一团黑影,伴着一阵恶臭风以十分迅速的动作向爷爷的方向扑去。
我断定那就是鬼尸,刚要大声呼叫,怎知泉阳一个扩步,将那九节鞭给甩了出去,那锋利的刀头顺着我的耳朵边擦去,一阵刀风呼啸而过,接着听到一声闷响,以及锐耳的高叫声,看来,刺中了那只鬼尸了。
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刚把手电筒往那方向一照,泉阳又一个甩鞭,猛地一拉,想把那鬼尸拖到脚下,突然间九节鞭松开,那鬼尸叫了一声,连滚带跳地蹦了出去往我们来时的路逃去。
二叔和潘子提起匕首准备就追。泉阳忙制止了他们。“别去了,那东西怕是不会来了。”
他们两人对视了下,其实他们真没把握对付这种怪物,就来到爷爷身旁看情况。
“卧槽,吓死我了。老爷子,你没事吧。”二叔迫切的问向爷爷。很显然爷爷也吓得不清,据他所诉,那怪物的手就快伸到他的鼻子上了,真是有惊无险。
于是我们都不禁佩服起泉阳,这个人没想到这么厉害,面对这种怪物临危不惧,镇定自若,这是得受多大的素质教育。
“好了,大家都过来看看,这是什么。”爷爷指着地上,用手电照着被泉阳给扯下来的那怪物的一支手臂,手臂周围满满的紫黑色液体,看得我一阵干呕。
“看颜色,不像是血尸啊,这什么玩意?是人变的?”二叔也惊讶道。
“奇怪。”潘局疑惑地突然说道,我们眼睛都齐刷刷地看着他。
他一见我们的注意力全在他身上,觉得有他开口的余地,便整理起他的语言。
“刚我们看到的那玩意特征,怎么跟下游福山村大力讲的怪物那么符合?”他接着说。
“特征?这玩意我确实第一次见过,跟猴子一样,瘦的皮包骨头,紫黑肤色,形似人骨,但手太长了。”潘子也解释道。
“对啊,没错啊,那个叫大力的,就是这么描述的。”潘局突然叫到。
爷爷沉思了会,也惊奇道“小涂,你说,这是那个叫大牛的村民变的怪物?”
“不确定,不过你想啊,这特征简直就是神还原,不信,你可以去问问上面的洪官。”他继续解释到。
但我们都不赞同再折回去求证洪官,我们已经下井将近2个小时的时间,走的路非常多,现在回去,要是再碰到刚刚那个怪物,十分不利。
二叔也非常不解,如果说,这怪物就是福山村出现的那只怪物,那按道理,它这么巧跑来这里干什么?而且那路途实在是非常遥远,难不成,这怪物,有智慧?但这墓里头,有什么值得它要来的?
疑点重重,我们也没有多想什么,只是把注意力集中起来,准备应付那怪物的下一次袭击。
爷爷也没说什么,就用二叔的匕首拨弄了那只断手,不知道在找什么东西。
摆弄几下后,突然动作停了下来,我也蹲下,打着手电筒看去。
“不对,这东西烂了非常久了,决不是近期出现的。”爷爷冷冷地打了寒颤。
我们所有人都被这一句话吓得毛骨悚然,难道,这怪物,不止一个?
他继续抠着手臂上的东西“还真是个人。”指着挖开手臂的枯骨叫道,里头的骨头,也是黑红的颜色。
这时大家都凑了过来看究竟,因为动物的骨骼和人的骨骼,爷爷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但这个骨头的黑红颜色显得极其不自然,这个颜色就跟刚才在路口遇到的那具断了身的骸骨一模一样,包括跟我在照片上看到二叔给我的鼎里的骷髅也一致。
这些线索到底有什么联系?我始终想不明白。
泉阳走过来,看了一眼那断臂,也皱紧了眉头,显然他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所有人都开始找地方坐下休息,我喝了口水,爷爷和泉阳则走到那口空荡的棺前查看。
我因为好奇,索性直接来了他们身边,只见爷爷往棺里闻闻了,又用匕首在棺底乱刮,不晓得在做什么。而泉阳,则蹲在地上,反复看那些破碎了的棺盖片。
反正也不懂,就跟潘局打着手电照来时的那条路,看看有没什么动静。
“怪事。”爷爷突然在背后说道。
我一转头,看见他打着手电筒照着匕首,仔细查看上面刮下来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