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这位大哥一看见我就知道了我的小心思,他二话没说,就牵着牛到了我们家的院子里。
我的娘勉强和他打了一个招呼。
卖油郎大哥问我:“小家伙,有什么要我帮忙的?”
我毫不怯懦,直接说:“我想嫁个你。”
大哥一怔,一下子满脸的褶子都展开了,怕是笑得弯了腰。
怎么,我的心当时一下子就凉了,难道说这位大哥嫌弃我?
大哥说:“小妹妹,我现如今开是四十岁的老光棍啊,你才一个小荷才露尖尖角的,我可不忍心干这缺德事。”
我听了很心急,要知道,救人最要紧,我这身后一大家子嗷嗷待哺呢。
大哥一下子就看出来我急得都要哭了,于是,他默默滴放下了一袋子米,然后站起身来,摸了摸我的头,说:
“这样吧,等你十八岁的时候,我再来提亲,这其中的八九十来年,我每个月都来给你稍聘礼。”
我明白了,原来这位大哥是来救急的。
我感动得一时说不出话来,要说嫁人,咱从小就知道应该找个英俊的、年轻力壮的、志同道合的,但是,现如今这样窘迫的情形让我根本就不能够考虑这些在普通年轻人看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自然,在我看来,那都是奢侈品,是够不着的。
为了生存,更为了争一口气,我选择了比自己大三十多岁的卖油郎大哥作为自己定亲的对象,这是一种对家庭的责任,更是一种迫不得已,也有一种自暴自弃。
这些原因促成了我的家庭真的在往后的将近十年当中,不断滴得到了卖油郎老大哥命其名曰是聘礼的物资资助。
正是靠这些支柱,我的娘亲没有死去,而是在自闭的自我天地里生活了下去,我的弟弟和妹妹,也没有再因为失去了父亲,并且娘亲得了抑郁症的情形下而缺衣少粮。这些,都归功于卖油郎大哥和我之间的默契。
这十年间,我总是认为我是我自己救了这个家庭。
但其实,是这位卖油郎老大哥的爱心苦苦支撑着这个家庭没有散伙,这也是我心存感激的地方。
后来,我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