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声呼唤,听似无声,却给了爱玛一种五雷轰顶的感觉。
爱玛突然开始背诗:“黄四娘家花满蹊,千朵万朵压枝低,留连戏蝶时时舞,自在娇莺恰恰啼。”
在一个极度不好的负能量爆棚的情况下,一个美国最穷困的州的农场家的小女孩,竟然能够背出东方的古代诗句。
连爱玛自己也惊了。
但是,这个飞行器里的生灵没有惊奇。
爱玛在念诗句的过程当中好像经历了一番的洗涤,这种洗涤让她有一种再生为人的感觉。
不,不是再生为人,而是曾经为人。
在奇幻的那个片刻,也就不超过五秒钟的停顿。
爱玛看到了自己,也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那是在一个大得几乎无边的中式大院里,一帮子婆婆姑娘们的迤逦而行,穿过巨大的门廊。
这个门廊的后面是一个喜庆的院落,老太婆坐在中间,有夫人抱着一个刚刚满月的娃子出来。大家你争我抢地走上前去观看这个莺哥儿,爱玛似乎也在人群当中被你推我搡着,爱玛走过去,在人群的缝隙里瞅了这个婴儿一眼,婴儿眉清目秀的,唇白齿红,煞是讨人喜欢,加之绫罗在身,头上还被点了喜痣,一看就是落户到大户人家的少爷。
是爱玛在人群当中突然发现这个婴孩脸色苍白,呼吸开始急促,而不顾一切地拨开人群,不管不顾地抢过来婴孩,并且将婴孩倒扣了过来,用一只手抓住婴孩的两只肥嘟嘟的小脚丫。
正当爱玛紧急救治的时候,不仅主子们惊慌失措,那些婆姨们丫头们也是谈虎色变一样的,好像爱玛是个抢劫犯,绑架狂人,是在危害这个小主人。
爱玛很清醒此刻自己的角色,是自己不小心走入了一个尘世的记忆里,在这个记忆当中,是一个东方大户人家的场景,而且,自己夹杂在人群当中,爱玛怎么琢磨着自己大概也可能就是一个小丫鬟或是小侍女什么的,不得器重,并且也都在拐角溜达,但是,在这个时候,是爱玛自己平日里看护小动物,以及在护士学校学习的结果,让她一下子就在庆生的人群里发现了小主人身上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