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烟首先叫了起来:“师傅,你回来了!”
马教长和一位黑衣人从山下爬了上来,全身暴土扬长的,看似很落魄的样子。然而,他俩的精神状态却格外地矍铄,好像刚打过鸡血的样子。
老张闻讯赶了过来,忙问:“怎么样?”
黑衣人禀报老张说:“报告,收获颇丰。”
马教长一看各位的情形,反而皱起了眉头,说:“情况不妙啊。”
老张一听就急了,问:“马教长,此话怎讲啊?”
马教长不温不火,慢吞吞地说:“你看看你们一个个好像霜打的茄子似的,身上的衣服一定是挨过雨淋,此刻又用火烤过,衣服贴在身上好像浆过的布板一样吧,特别不舒服。”
几位黑衣人可逮着有人同情他们的处境,纷纷点头。
属茗烟最能诉委屈,对马教长说:“嗯嗯,师傅,你说的可真对,这衣服太硬,把皮肉都给磨破了。”
晴雯听着直皱眉,心想师傅该关心的事情一律不关心,不该关心的事情瞎操心,而且,成天价来无影,去无踪的,完全摸不出他的立场、他的头绪。
马教长说:“这样的天气,又冷又潮,恐怕……”
老张很急地追问:“恐怕什么?”
那位和马教长一起回来的黑衣人接话说:“我们从土地公公那里好不容易借来了硝石,这又冷又潮的地方恐怕不能久放。久放,容易受潮,不走火。”
晴雯恍然大悟,原来师傅此趟出门是有目的的。
茗烟说:“让我看看,什么东东这么神奇?”
黑衣人把布口袋往胸前揽了揽,狠狠瞪了茗烟一眼。
茗烟见状,只好止步。
老张和马教长嘀咕了有半天。
之后,老张当场写了一封鸡毛信,递给了马教长。马教长也不退让,接过来,然后折好鸡毛信,就往弓箭上搭。
晴雯看在眼里,心想:“虽然师傅武艺高强,可是,这么久俺那银鹰雏儿都不见回来,说明断崖上面太高了。师傅这一箭难道就能保得齐飞上断崖?”
正狐疑的时候,就见茗烟拍了拍她的肩膀。
茗烟最能看出别人的心思,想必晴雯此时的质疑已经毫无遮拦地挂在了脸上,让茗烟给抓了个正着。
茗烟凑到晴雯的耳边小声地嘀咕,道:“青峰功要想学到家,第一点就是得完全信任师傅。”
晴雯不满地回看了茗烟一眼,说:“你小子咒我不会学到家。”
茗烟正对晴雯抱以坏笑,说:“果真被我猜中了,你确实不信!”马教长抬头,说:“茗烟,她不信什么?”
晴雯和茗烟不成想他两师兄妹在一旁的嘀咕,竟然能够让十步之外的师傅给听到。茗烟忙说:“她是不信我将来能娶到个也会武功的姑娘。”
马教长弯弓搭箭,“嗤——”的一声,那带着信笺的箭被射上了天空。
众人仰头观望,那箭一离弦就好像一个没头没脑、充满火气的臭小子,后屁股已然被硝石点燃,还一再发脾气地往天上蹿……
眼见着那离弦的箭穿过断崖上的云层,然后,就一下子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