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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危险却还在排山倒海而来。
潮水般的粘液奔涌不断,贝壳内外更是大浪淘沙,颠簸不定,这一切让晴雯每迈出一步,都付出异乎寻常的努力……
粘液不断增多,驱赶着晴雯为节省力量而不得不随着粘液流动的方向漂流。
漂着,漂着,晴雯来到了贝壳的咽喉处……
晴雯深知入喉后的后果,以及下一步沦为大贝便便的可能……
情急之下,晴雯伸出双手,用力拍击已齐腰深的粘液。粘液如冻粥般一漾一漾地,借着这个波动,晴雯艰难地来了一个后翻,静静倒悬在大贝入喉处的肉突之上,直待时机。
大贝也不急于吞下晴雯,它慵懒地翻了个白眼,傲慢地小觑着晴雯。
然后,大贝悠悠地吐出了一口沙子,这才向他张开大嘴,准备把他生吞活剥。
凝神间,晴雯化右手之掌力为一把利刃。“一息本二力”,晴雯却一息发二力之气血,集中为“一力”。
神力一劈,慢腾腾的大贝躲闪不及,晴雯这一拍大贝有如手推车给卸了轮子变成了废物,泰山压顶般一下子压垮了贝壳的命门。
大贝内的至尊宝——小小珍珠“啪嗒”一下掉落在空空如野的贝庭之上,粘液流尽,贝壳上盖缓缓开启……
井水毫不留情地大面积地涌入……
此时,在湖水冰寒的震慑下,晴雯渐渐苏醒过来……
大贝之“软斧头”、“内脏囊”、“咽喉肉突”等一系列“家务事儿“一并瘫软如烂泥,失去了战斗力……
相搀扶着,宝玉和晴雯跌跌撞撞走出了贝壳。
一块巨大的石碑赫然立于井底。
宝玉对古文略知一二,遂对着碑文念道:“动静虚有之理,不合来今……以无形求有声,天道自成……忘情则理,莫失道,莫见其门。”
“怎么讲?”晴雯问宝玉。
咕咕摇一摇头,一边寻思着,一边念叨着:“‘莫见其门’,没门,怎么进洞啊?!无门而自入,那是神仙,岂是我辈之流?!”
晴雯心里嘟囔着,疲乏上脑,她怨尤地说:“怎么自打剑阁后,就斗茶、抢秋、争尾稻、上剑阁,没完没了地过关,烦不烦啊,还能不能安静地做会儿美男子啦?!”
宝玉战斗力明显没有晴雯消耗得那么大,刚才一番被裹挟到贝壳中深睡不醒,也不过是做了个变成泡沫的美人鱼的梦罢了,因此,现在,咕咕不缺解题的兴致。
“可能是‘莫及’二字”,宝玉看一眼碑文上缺失的两个空格,不断地猜字,一会儿就有了八个想法儿。
“再或许是‘芝麻’二字。”宝玉说。
晴雯摇头:“亏你想到芝麻开门,你以为阿里巴巴的故事不仅远过重洋,还波及到湖底,连老祖宗们都知道?!”
“要想猜对,看来没门啦。”不一会功夫,宝玉就热情高,泄气快,马上就要偃旗息鼓啦。
“你说什么?”晴雯重复宝玉刚才的想法,说:“该不会是‘没门’二字吧。”
“‘没门’?你以为古人都是井底的土鳖啊,这么白的说法,要是这个意思,也该是’无门‘这种叫法啊!”宝玉没好气地反驳少一。
就在宝玉话音一落之际,“咔嚓——“,石碑碎裂,在石碑化为齑粉之前的一刹那,石碑空挡上的那两个位置赫然浮出潜在的字迹——正是“无——门——”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