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浑浊的双目寒芒一闪，看着晨曦，微微一顿之后，脸上的无奈更深了。
晨曦在老妪看过来的那一瞬间，她浑身冰冷，如同掉入了千年寒潭一般。她有一种感觉，就好像自己运行内力的经脉都被此人看穿了一样。在这老妪眼中，可以说毫无秘密可言。
“女娃娃，我知道你是那老鬼的弟子，今日给我这徒儿道个歉，此事就此作罢。”
老妪微微一笑，看似说得平淡，但是话中那居高临下，毋庸置疑的意思十分明显。就好像若是晨曦不道歉，她就能夺了晨曦性命一般。
“想必您就是了尘婆婆吧？”晨曦怒极而笑，强忍着怒气给她行了个礼，旋即腰板一挺，昂首挺胸道：“家师曾说过，可以向任何人低头，但是就不能向你低头。”
“哦？”
了尘婆婆老眼微微一眯，危险光芒在这一刻暴涨，冷冷一笑之后，道：“这么说，你是不肯了？”
晨曦见她咄咄逼人，鼻子不由微酸。若是她老师天苍老人还在的话，莫说忤逆她的话，就算骂她，她也不敢对自己如何。
可惜，她老师在半年前已经仙逝了。
深吸了一口气，晨曦毫不退让，坚定点了点头，道：“师命不可违，你威胁我没用。”
“我这徒儿，自幼心地善良，和蔼可亲，平易近人。她天性淡泊，若不是你对她做了不可原谅的事，她会如此愤怒吗？”
老妪仿佛是自言自语一般，将旁边的宁静夸得都不由脸红了。
关鹏与林艺更是差点一个趔趄跌下马，前段时间可是看着宁静这个母老虎是何等凶残的。
现在倒好，这老太婆睁眼说瞎话，不由分说就是一顿夸。还和蔼可亲，平易近人，还天性淡泊，你是在开玩笑吗？
晨曦也是被她堵得胸口发闷，若说宁静心地善良和蔼可亲，那天底下就没有好讲话的人了。
“我是看在你那老鬼老师的面子上才不对你动手，若说你再敢说个不字，三招之内，我必杀你！”
老妪平淡无奇开口，不是她吹牛，虽然晨曦很厉害，但是还不能让她放在眼里。
她有这个自信，若真对晨曦动手，说三招就三招，绝对不会多。放眼整个天下，只有天苍老人才能让她有所顾忌。
“你！！”晨曦大怒，正要开口反驳，却被左使右使拦了下来。
“将军，好汉不吃眼前亏啊。”匡扶一脸苦涩，对面这个老太婆敢在万军从中说这话，显然是有所把握。
若是晨曦真被她弄死了，到时候大胡必定动荡起来。燕崖关群龙无首，大胡被灭只怕也不远了。
晨曦也考虑到了这点，不说了尘婆婆能不能杀她，就论对面这六十万铁骑，只怕也能让胡国损失惨重。
她闭上了眼睛，泪水在眼中不断翻滚。她父亲死了，师傅也死了，如今连徐铮也失踪了，她所有的依靠都没了。
若是他们三人只要有一人在，恐怕都容不得了尘婆婆如此欺辱她。遥想到徐铮，她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眼泪从眼逢中溢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