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好像突然间暗淡了下去,在场众人忽然觉得有阵倦意涌了上来,脑子变得木头一般不爱动弹了。
燕三感觉肋骨也不疼了,紧绷的心思不知不觉中松弛了下去,隐隐约约居然听见了师父的声音:“这个女人我喜欢。”
这确实是师父的声音和口气,他几次三番过喜欢三嫂。当然,这种喜欢只是欣赏这个人,因为师父从未动过男女之情。
燕三抬头望向三嫂,素衣荆钗却远比勾栏章台的那些姐儿要美的多……淡淡的雾气地在四周蔓延开来,三嫂一步步走来,行走间带着一种不出的韵律。
师父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赤城,这个女人是师父未聊心愿,你去将她……”
看着走来的三嫂,燕三只觉口干舌燥,一团火从下而上烧了起来,不知不觉伸出了手去……
啪,一个耳光狠狠打在脸上!燕三猛地一惊,猛咬舌尖让自己清醒了过来。看着眼前怒气冲冲的三嫂,燕三不禁又羞又恼,转头怒视慎虚,“迷烟!你居然用这么下三滥的玩意儿。”
“迷烟?这是四处通风的室外,哪来的迷烟?这是摄心术。”慎虚不屑一顾。
“这里不是禁法吗,怎么……”话出口一半,燕六立时反应过来,摄心术正是那种耗费法力极少,全凭精微施法的法术,是能通过禁法这个筛子的。不过对方身为宗师,不兼容不顾身份对晚辈施摄心术,真不比用迷烟好上多少。
“想不到你这道门弟子的心智还不如一个妇人坚定。我原以为能在戒律院里能看到一出活色生香的好戏,想不到这个女人居然不中眨可惜啊可惜,当真出乎意料。”慎虚有些奇怪的看着三嫂,长吁短叹。
“从定北到南方,一路上见的臭男人太多了。看到海川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他心术不正,怕他用迷烟之类的东西,所以在袖子里一直藏了根针,想不到今派上了用场。”三嫂既不害怕、也不愤怒,微笑着从自己食指的指甲里拽出一根缝衣针!原来她警惕性极高,一察觉心神恍惚立时把缝衣针刺入手指,用剧痛让自己保持清醒。
这得多疼啊,她还能笑得出来?燕三看得后脊梁一阵发凉,这娘们儿果然不好惹。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我还有不少有意思的招数。那位石先生和几个孩子倒是可以搞些花样,让我试试啊……”慎虚倒也不动怒,言语间周围轻雾再起,整个人又变得缥缈起来。
“咄!”一声断喝如像长剑刺穿迷雾,让周遭地为之一清,所有人立时清醒过来。这一声是《品微真经》里的清心凝神的第一音,虽不是道法,却是修道前常用的清醒法门,此时簇最为好用。
随着这声银瓶乍破般的断喝,远处走来一个消瘦苍白的中年人,正是沈寻舟。
“二师兄?!”卞摇光颤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惊喜。诸多同门中他与沈寻舟交情最好,多年不见意外相逢让他如何不喜出望外?
眼下可不是叙旧的时机,沈寻舟冲卞摇光点零头,径直走到慎虚面前稽首道:“贫道沈寻舟,敢问这位道友是?”
慎虚仔细观瞧眼前之人,依稀有几分年轻时的丰神俊朗,便笑道:“原来是寻舟,贫道计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