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三天的时间,原本众志成城的飞马镖局就变的人心惶惶,偏僻的某处,几名镖师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着。
“听说了吗?我们镖局昨晚出了三趟暗镖,都被劫了,三人中最强的铁臂猿,听说也就撑了十二招,回来的兄弟都说对方的脸好可怕,那脸一半笑、一半哭,笑的那边看着就皮包骨、像骷髅似得,哭的那面脸色红润,还有那双眼睛、根本就不是人的眼睛,冰冷、无情,看到的弟兄做了一整夜的恶梦,到现在都没恢复,都三天了,我们镖局的镖队就没出过登封岭,大家都说我们镖局完了。”
“一张脸而已,能可怕哪去啊?说的也太夸张了!”
其中一名镖师显然不信刚才那番话,白了一眼,以为对方实在吓唬自己,镖局的兄弟哪个没见过血,不可能被一个人的脸吓成那样。
最先说话的那名镖师见有人不信自己的话,有点火了,推了那人一把,郑重其事的道:“夸张?傻大胆昨晚一整夜都不敢睡,说是一闭上眼睛就会看到那面具。”
“你少骗我了,说是别人我还信,傻大胆半夜在义庄都能睡的跟死猪一样,他能被一个面具吓成这样?”
“他就睡在我隔壁,我能不知道吗?不信你自己一会去看,看样子是吓破胆了。”
“知道吗?龅牙虎、鬼脚、独眼鹤、铁甲李、昨晚半夜跑人跑了,总镖头大发雷霆,下令所有人不得离开飞马镖局了,违令者死!也不知道总镖头到底得罪谁了,可怜我们这些小人物跟着遭殃。”
“是啊,总镖头从来都那么狠,得罪人也不奇怪,那天的烟花你们也看到了,听说总镖头怀疑有内奸,一直在查,现在大家在总镖头面前,别说讲话了,连想放屁都要憋着……就前天,嫌丫环上的茶水太烫,被下令拉下去打了三十棍,活活被打死了,可怜啊!”
“不止呢,那天放烟花的位置附近有几个镖头路过,这几天都死了,说是被那些鬼面黑衣人暗杀的,可我总感觉这也太巧了,而且一个个镖头看着总镖头的眼神很奇怪。”
“这还用感觉?摆明了是总镖头下手的,那些蒙面黑衣人只对总镖头的死忠下杀手,跑的人对方都不阻拦的,你说我们是不是也……”
“就我们这三脚猫,跑不出十里就会被总镖头派人宰了。”
“那……出事的时候我们靠边闪?反正总镖头也不是什么好人,我们没必要为了他把命搭上?”
“你是瞎子还是不识字?鸡犬不留诶?”
“你们说咱镖局这么多人,其他人是怎么想的?跑的人要是多的话,总镖头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杀光吧?”
“这话在理,混口饭吃而已,没必要把命搭上,咱分头去问问?”
…………
登封岭,某不知名的山头,此处可以很好的看到整个飞马镖局。
“傲辰,飞马镖局已经有人跑了,马成坤派人追杀,我们要不要帮一把?”
铁不如一身黑衣的打扮,腰间挂着一个黑色的鬼面具,而傲辰也是一副黑衣打扮,可那张脸却是飞马镖局中那些人所说的诡异的哭笑脸,连眼神都透着一股冰冷的寒意,双手抱胸,右手食指在左胳膊上轻轻敲打,眼睛眨都不眨的紧盯着飞马镖局的大堂,那儿正是马成坤现在的所在。
“嗯,我也去,自己的同袍都不给活路,这种人杀一个少一个。”
“傲辰,你这面具怎么弄得,跟真的一样,连我看着都觉得有点毛骨悚然……”
“有头发谁想做秃子,我的武功和马成坤估计还有点差距,只有靠这面具和摄心术来先声夺人,增加点胜算了,而且多吓走几个人,我们到时候也少杀几个。”
傲辰无奈的笑了笑,可是那张脸看起来却愈发的诡异了,暗想有真本事谁会想用这些旁门左道,要是不能亲手杀死马成坤,这辈子他心里都会有遗憾的。
“呼,你还是别笑了,我看着都开始打寒颤了,你还是这么要强,我都替你累得慌。”
铁不如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胳膊,转头不想看傲辰那张脸,觉得越看越难受,说完就提起轻功往山下赶去。
…………
从飞马镖局中跑出的几百人,见身后的人马快要追了上来,便转身戒备,望着追来的人高声的吼道,希望能讨点人情。
“大家都是一个锅里搅马勺的,我们也没把命卖给飞马镖局吧?好聚好散,你们这么追杀,道义上说不过去吧?”
说话的是一名光着胳膊,上身只穿了一件马甲,露出了胸膛,一眼望去满满都是胸毛。
“马三儿,我们也是有令在身,不带你们回去,没法和总镖头交代。”
追赶之人为首的是一名身材瘦长,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手里提着一条熟铜棍,说话的语气不冷不热,身后跟着的人少说也有近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