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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五六憋屈黑六得治(2 / 2)

上毉上兵 显神 更新时间 2021-12-24

小六子话音才落,嘴角已抽到一边,身子竟趔趄着,有些站立不稳。李时深见状,忙上前将他扶住说:“别动!”又冲吴霸山说,“会长,快和我抬他进去。”俩人紧把小六子抬“诊养阁”的里间——医养室,急把小六子放在了一张特制的床上。李时深一边安慰着疼痛难忍的小六子,一边戳着其身上的几处大穴,又推拿着几处经络,很快,小六子便缓过气来,鼓起的青筋也渐渐平了下去。他又取来一粒丹丸让小六子合水吞下。

一旁的吴霸山,先是被小六子的再次犯病吓得发呆,这会却是看得发呆;而小六子则是满怀感激与惊奇。他感激,是因为李望公能如此快速地消除了他的恐惧与疼痛;他惊奇,是因为李望公的手法竟与时渊老郎中的如此相似。他如此想着,便要起身致谢,李时深阻止他说:“先别动,好生躺着!”说着,他替小六子把了把脉,然后回身去拿来了一方素色薄纱,对吴霸山说,“会长,烦您将他的衣服脱了,盖上这个。”

吴霸山忙接过薄纱,搁在一旁,然后轻轻般动小六子的身子,并颇显熟练地替他除去衣裤,再麻利地把那方素纱盖好,李时深则正从一侧抽去床上的板闩,随即对吴霸山说:“你往那儿站一站,学我的样子,咱俩再一起用力,托住床梆把它升起。来,一二三,起!”就听“刺啦”一声床即升起半人多高。

吴霸山这才注意到,那床板竟是一张网。只是哪网不知何物所织,竟不凹不陷,还略略透着香味儿。李时深迅速固定住床脚,又取来一个针盒与数根艾条,并指着墙边的一叠窗格说:“会长,再麻烦您把那窗换成肉红色的;把它们取来安上就行。”吴霸山忙一边说着“不麻烦,不麻烦。”一边走到那叠窗格前翻找起来。

只见,哪叠窗格中竟“五色”之多,全由薄薄丝纱制成。也就在吴霸山做着这些活儿的时候,李时深已熟练地将一根根银针刺入小六子阳背督脉上的各要穴。入完针后,他又和吴霸山将床回位,并再次取来银针,在小六子阴腑任脉上的各要穴处入针。一遍下来,小六子已是上到“百会穴”下至“涌泉穴”等十二阴阳经络及奇经八脉上的各要穴全布满了银针。李时深又看了看方位,将燃起的艾条,沿床四周形如“九宫图”状布下。

做完这一切后,李时深看着浑然欲睡的小六子说:“你睡吧。取针时,你不会被弄醒的。睡够了,你穿好衣服,出来就是了。”说完,便冲吴霸山说,“会长,我这就让人去沏壶好茶,咱外面聊去。”俩人来到外间,清聊一会,下人便把沏好的茶端了上来。

李时深亲自斟了两杯,然后冲吴霸山示意道:“会长,看看我这茶泡得如何?”吴霸山欠了欠身,亦客气道,“望公请!”他捧起茶碗,先闻了闻,然后啜了口即大声赞道,“唔,好茶!”又问,“可是‘龙井’?”李时深点头说,“是。”

吴霸山忙又喝了一口,竟纳闷道:“奇怪啦?俺家的也是明前龙井,咋就泡出这样的香味儿呢?”李时深则笑着指明原因说,“您呀,一定是水太烫了。还有,您准是先搁得茶,再加的水。”吴霸山连声应道,“是是是,俺向来如此。”

“所以呀!这好茶便给你烫坏了。”李时深放下茶碗说,“这茶,有嫩有老,有新旧。但凡新嫩的茶,水烧开后得搁一会那时,人们尚无摄氏或是华氏温度的概念,只能凭以经验做活。所以,李时深才如此细说一番。如果他掌握温度的概念,只须说75?或是75?~80?就可以了。在时间上也是如此,那时人们只能用“时辰”,然而遇上更短的时间,就只能用“一炷香”或是“半炷香”等。这说明了中国人对量化、细化等概念多么的不够重视,也是中医以及其它领域难有发展的主要原因之一。

——作者注,然后注入茶壶,再搁入茶叶。如果水温相宜,茶叶会旋旋而下;若水温太高,茶叶会倏尔沉底;若水温太低,茶叶就会久悬其上,且泡来的茶喝了会有肚胀之感。当然,若是老旧茶以及红茶、普洱等,却是沸水冲泡来的好。”

吴霸山闻说了,不禁佩服地说:“这泡茶~,原来还有这样多的讲究呐!”李时深却是笑道,“岂止是泡茶?实际上,不论是食用之物,还是药用之物;也不论是一般物品的制作,还是特殊物品的制作,无不有其内在的道道。如您刚才看到的…”

因想到该拔针了,李时深便忙冲他示意说:“喔,您请便。我得去把针拔了。”说着,李时深起身进屋;然而他才进去一会,儿子李辞归便找了来。紧着出门的他,一边喊着,一边走了进来。

进到门来,见吴霸山在坐,李辞归忙招呼道:“哟,会长,您在啊。我爹呢?”吴霸山欠了欠身,指着里间说,“在里面拔针呢。”

“拔针!是您太太吗?”李辞归想着,要是女人自己就不进去了。吴霸山则说道,“不,是俺的一个弟兄。”并感激道,“多亏了李望公啊!不然俺这弟兄可真没救了。”李辞归却对他笑道,“您甭这么说,这是医家的本分。”又冲他示意说,“那您坐,我进去看看。”可他才要进去,李时深正好推门出来。一见着儿子,便问道,“咦!你咋还没走啊?”

李辞归跟着爹爹回到座上,并解释说:“我是准备走啦,可福叔说,您要我在牌门等着。可等了许久,却不见您来,我只好过来啦。”经儿子这么一提醒,李时深才恍然道,“嗨!我这一忙,竟把这事给忘了。我就是想提醒你,那‘柳扬村’与‘皇城庄’是同一条道,你路上若遇上‘黄家的人’,千万躲着点!”又指着自己的茶碗催说道,“赶紧喝口茶,走吧。”

李辞归端起茶碗,喝了口茶说:“爹,您不说我也会小心的。我走了。”他放下茶碗,并关心地冲吴霸山说了声句,“吴会长,您那弟兄会好的。”吴霸山也赶紧起身说道,“是是,会好的。”又大声道,“祝公子一路顺风!”李辞归说了声“多谢!”即转身出门。

因他走得太急,险些和赶着进门的护院人马忠撞上。幸好俩人都是习武之人,故在将将撞上的哪一刹那间,各自移形换步,倏尔便对调了位置;并互相问道:

“哎哟,忠叔!您又进山采药去啦?”李辞归开声道,马忠也忙开口问,“呀!公子,你这是要去哪儿呀?”李辞归即指着柳杨村的方向说,“柳杨村!送孩子回趟姥爷家。”

这柳扬村,便是当初大小张庄的张员外、张里长为救李时渊率人前往皇城庄时所驻扎过的地方。马忠闻说,即要冲他提醒说:“那你可得……”

怎知他话不及说完,李辞归业已去远了。马忠无奈地望着他的匆匆而去的背影,只好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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