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无恨并不知道路小石到底出了什么事,只是一早从某个回王朝的商人口中得知,婆罗多国死了三位皇子,紧跟着王朝使团下榻的附近又着了大火,故急而来,此时更不烦阿三长时间不答话,道:“你若不通传,我便自己进城了!”
阿三吓了一跳,连道:“通传通传!”回头一瞟,见数十人匆匆而来,正是徐思华、鞠敬神等人,不禁大喜,赶紧对孙无恨道:“孙神将请稍后,等我出城来详说。”
城门吱呀开启。
徐思华、鞠敬神和古风一众护卫匆匆出城,个个面色沉重,阿三紧挨在鞠敬神身侧,满脸的忐忑。
“孙神将!”
徐思华请孙无恨下马,又侧开几步,道:“殿下出事了!”
孙无恨惊道:“出了何事?”
鞠敬神踱过来,道:“昨日殿下到莲花寺查探凶案现场,不想西蜀卓家余孽竟然潜伏进去,想用火烧殿下。”
孙无恨急道:“结果如何?”
鞠敬神道:“孙神将放心,殿下吉人天相,被唐河许二公子救了,当时我正准备进寺营救殿下,刚好就碰着了他们。”
孙无恨松口气,道:“那殿下现在何处?”
鞠敬神叹道:“殿下就是担心孙神将知道他遇着了危险,会冒然领兵前来,坚持要连夜回祝桥镇通知你,谁知在红河边又和卓家余孽遭遇……”
徐思华插话道:“对方人多势众,鞠护卫力战受伤,而殿下也不慎坠入红河,此时尚不知在哪里。”
孙无恨呆了半晌,瞪眼道:“既知殿下坠了河,你们还在城里做什么?”
徐思华指着阿三,道:“阿三皇子已经布置下去,一方面严密搜捕刺客,一方面沿河搜寻殿下,我等不敢擅动,怕殿下回来而不知,只好留在灵苑等候消息。”
阿三暗松口气,道:“孙神将放心,我就是举全国之力,也要找到郡……”话没说完却突然住了口,眼睛也扑闪直亮,定定地看着前方。
鞠敬神微微皱眉,顺着阿三目光看去,也禁不住怔了怔。
在他们这数十人和两千赤乌神骑前,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两名身着王朝裙衫的年轻女子,感觉就像一片荒漠中悄然开出了两朵花,惊人又惊艳。
正是草儿和青颜。
草儿定睛看着鞠敬神,道:“路小石掉进河里了?”
鞠敬神回道:“是。”
草儿道:“河在哪里?”
鞠敬神指了指方向,又向徐思华、孙无恨等人相互介绍草儿和青颜,不想草儿谁也没吱会,便向青颜点点头,朝着前者指的方向走了。
这一群人怔了半晌,才又抛开这个插曲,继续就郡王殿下的事情进行剖析、商讨。
过了半个时辰,孙无恨终于搞清了情势,却坚决不同意徐、鞠二人让其回兵的建议,执意要在新里城外等郡王殿下的消息。
徐、鞠二人无奈,一方面叮嘱孙无恨切不可妄动,伤了两国和气,一方面着人快马送消息回王朝,等待圣意。
这边甘德皇帝听说王朝军坚持不进城,感动之下立刻送来帐篷酒水,再三令阿三好生招待友军。
至天微黑,舒辛才领着三千人马赶到新里城,知道情况后立刻请见孙无恨,一番感叹唏嘘,直道赤乌乌果然好脚力,他们真真是拍马难追。
此后数日,孙无恨一直居于城外,其间陆续有婆罗多国军队赶至,人数增至一万五千余,而在舒辛的引荐下,各部将领也频频拜望孙无恨,说是赶至新里城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为了和王朝军队增进友谊,更主要的是,他们都想参观、见识一下传说中的赤乌神骑。
孙无恨虽然颇不耐烦,但吃人家的喝人家的,对方又个个是笑脸相向,自己再虎着个脸确实有些不像话,便偶尔也就回访一下,对婆罗多国军队的士气表达了些言不由衷的赞赏。
新里城外两军相对,一团和气。
甘德皇帝感动之余连书几封国书,直夸王朝军队纪律严明、秋毫无犯,倒是对孙无恨不请自来一事避口不提。
当然甘德皇帝最主要的还是阐述了郡王殿下的相关事宜,一是殿下在婆罗多国受到小人诋毁,让其心中愧疚难安,好在殿下奋杀小人,为婆罗多国除去害群之马,特至恩谢。
二是听闻殿下因刺客追杀而致暂失踪迹,婆罗多国无不痛心扼腕,现正举国之力寻找殿下消息,万望王朝理解其国弱力贫,没有照顾好殿下,同时请王朝放心,只要给予充分的时间,必然会将凶手绳之以法,并力争早日寻访到殿下云云。
在一片和气中过了十日,王朝遣使而来,一是令使团和镇坤营即日回程,否则依律治罪;二是说明漠阳郡王遇刺和婆罗多国无关,感谢贵国费心如斯;三则是重申两国世代交好,情比金坚,当不会为此事而有任何损裂。
孙无恨对使臣所宣甚是不满,但使臣旁边那个抄着双手的小眼睛的男人踱到他身边,悄声咕咕几句话后,他便甚话不说,当即拔营回朝。
一番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