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花始终记着,她是来蹭吃的,不是来打人的。所以,在把夹了咸菜的馒头包好放进怀中之后,张三花迅速把案上的食物一扫而空,只留着沈浪拿着啃了一半的馒头目瞪口呆。
“我才刚开始吃!”
沈浪不满地嚷嚷了起来,张三花哦了一声,露出一个驾校。
“所以你现在是要和我谈谈我已经嫁了人这回事?”
言语中威胁的意味太重,沈浪又记起被张三花当沙包打的疼痛,嘴角一抽,连忙拒绝。
“不不不,我有事,马上得去校场。”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桌案,沈浪又觉得十分心塞,可还得陪着笑脸,“那什么,够吃么,不够吃的话。。。。。。”
沉默了片刻,沈浪有些犹豫地递出了手里的半个馒头。张三花很嫌弃地看了他一眼,起身准备离开。
“我刚回来还有很多事没处理,有时间再好好聊聊。”
走到门口,沈浪忽然又出言喊住张三花。
“哎,要我说,其他的事先放一放,还是先去拜见我们的新大将比较好。”沈浪斟酌了一下措辞,“我们这位大将,比较注重规矩。”
张三花挑了挑眉,没说什么,迈步离开了。沈浪在后面看得纠结,这倒底是听进去了还是没有啊。
回到自己帐篷外,张三花就听见里面隐约有谈话声。走进去一看,却是她的亲兵和几个队长都到了,还带了吃食,摆了满满一桌案,虽然不是十分精致,但在军营里也算得上丰富了。至少比馒头夹咸菜好得多。
陈悠正抱着一碗粟米粥喝的正香。张三花搓了搓手指,把怀里的馒头掏出来扔给陈悠。陈悠接住后打开一看只是馒头夹咸菜有些失望,但见张三花在和郭九重谈话没注意她这边就偷偷把馒头藏在了一旁。
张三花余光扫到她的小动作,但没说什么。
在上京养刁了胃口,总得给她时间缓缓。
“伍长,你走的这段时间,绛廷与西荒总共交锋三十二次,我们们伍参与的有十次。二十八人轻伤十六人重伤。亡,十七人。”
听到这个伤亡数字,张三花目光一凝。生死乃兵家常事,但她麾下的伤亡率可以称得上是绛廷大营中最低的。可如今这个数字,她在时交战十五次也没有这么多。
“怎么回事。”
张三花语带责问,郭九重只觉一股气势带着锋芒汹汹而来,压得他不得不再低了头,再弯了腰,汗水一颗一颗地往外冒。
“士兵们操练补给一样没有落下,是西荒那边不知出了什么变数,突然变得如有天助,每每交战多有大风,吹得我们这边很难睁开眼。相比于其他队伍,我们的损耗已经算小的了。”
西荒多风这是常识,但每每胶粘多有大风,这就有点邪乎了。
张三花见郭九重额头全是汗滴,地下都洇开了一片,又见其他人都和他一个姿势,陈悠东西都不敢吃了,才明白过来自己有些反应过度,哼了一声,收敛了气势。
郭九重略微站直了一些,但仍不敢抬头擦汗。
“那几个牺牲的兄弟,抚恤送回去了?”
“送回去了。”郭九重面露纠结,还是以实相告,“您和王将军刚走不久新的大将就到了,他觉得军营和商人混在一起不像样,梁家的管事负气出走,断了商路。如今虽然靠着之前的底子还看不出什么大变化,但长此以往,我们怕是又要过回之前的苦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