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成风动作说不出的怪异,且来势凶猛,那两人同时也以极隐蔽的一个手势快速地把手伸进了裤兜里,阴狠之意令人发怵。
“哼!”
一声冷哼突兀而又蛮横地硬生生插进这斗至极处的两方之间。声音才刚刚入耳,正酣斗的三人感觉面前的空气陡然荡漾开来!
就宛如万年寒冰封江,突地被一把利刃破冰般,凝聚起来的气势也随之散了。
首当其冲的是一直分心注意白衣人举动的二人,他们处心积虑终于逮到个机会想一举击杀成风,自认为以他们的速度能瞒过白衣人,却不料终是逃不过他的法眼,心虚之下受那声冷哼的影响更大,两人同时吐了口血,浑身剧震,攒在手里的东西也随之掉在地上。
那东西刚落地之后,便钻进地面不见了。
而,另一方面,成风也好不到哪去。
本来,他意识即将崩塌间,被那股清流激起了强烈无比的求生**,靠着这股求生**才激发出潜力,发起最后一击,气势如虹,莫不可当。
可是这一切,却被这投进湖中的一颗小石子给破了势!
正如一个涨满的气球的被一根针给扎了一下,焉有不爆之理?
成风重重地摔在地上,整个人蜷曲着,因痉挛而抽搐个不停,眼耳口鼻之间均溢出了鲜血,脸色白得发青,一双眼睛却仍瞪视着前方。有空洞,有茫然,有愤怒,有不甘,狰狞可怖。
一袭白衣。
他站在了成风身前。
成风只觉得一个巨大地阴影笼罩在他头顶。白地发亮。白地刺眼。白地让他自灵魂深处发出战栗。那双眼睛深深地印进了他地骨髓里。淡漠。无尽地淡漠。
当白衣人把一颗药塞进了成风嘴里。成风只觉头越来越沉。意识渐渐模糊起……
恍惚间。
他听到了一些人地对话。却只能辨别出几个风马牛不相及地词。
种子;军院;华师;零……
之后,便什么也听不见了,一切归于黑暗和死寂。
……
……
成风陷入了一个甜美的梦境中。
梦里是一处栽满了郁金香的花园,花园里一个娇小可爱的身影正追着蝴蝶嬉戏玩闹,不时地回过头来对他露出清泉般甜美的微笑;深径处,一张紫檀木做的摇椅上躺着一位年近古稀的老人,一边抽着旱烟吞吐着烟圈,一边轻哼着他家乡的小调,悠闲而惬意;老人身旁站着一傻大个,他嘿嘿傻笑着,给他撑起一把大伞,另一只手不停地撸着衣摆;用玻璃搭成全透明的漂亮洋房里,一位美妇裹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着,干净透亮的大理石餐桌上摆着满满一桌子的美味佳肴时令鲜果。
这一觉,成风睡得很沉,很香,嘴角露出了孩子一样单纯的笑容。
待到他醒来时,已是华灯初上。
茫然地张开眼睛,成风发现自己躺在榕树下的长木椅上,脑海中一片空白。蓦地,一阵冷风吹过,他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回忆开始一点一点地复苏。
那个白衣人!
他是谁?
成风想到了最后一刻,如果不是那白衣人横插一手,也许结局并非如此!
一连串的疑问后,成风突然想到对方塞进他嘴里的那个是什么?想到这里,他的脸霎时间变了,他拿手在身上拍打一番,并未发现有什么不适现象,反而那些在激斗中的轻伤都已经痊愈,精神也不再萎靡,倒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莫非是救命的药?
忆起那一男一女的做派,成风摇了摇头,否定了心中的想法。那两人非富即贵,在花都大道这样的地方大打出手,却没有哪怕半个内卫军警出来制止,足可说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