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忠回到小院,惠特尼又是抱怨一通,说你把我骗到天南,去了以后不见人影,回来以后也不见你,还用汉语说一句,绝绝对对的京腔,“你丫道。”
“别跟凯瑟琳学得那么流氓,”陈区长心里正烦着呢,说不得一摆手,“我长这么大,纯粹以车手的身份出现在公众面前,这是第一次……很给你面子了,别不知足。”
“哈,知道她教给我的第二句是什么吗?”惠特尼笑了起来,黑肤白牙,是分外的显眼,然后她又换回京腔,仿照凯瑟琳的声音,慢吞吞、笨拙地发话,“你肯定要说我是流氓,你才是最大的流氓。”
“她真幽默,”陈太忠干笑一声,“好了,昨天休息得怎么样,没有再到楼上睡吧?”
“为什么不?你又不在,”惠特尼白他一眼,又咂巴一下嘴巴,“我还顺便帮你鉴定了一下,你的木桐酒不是假货。”
“你需要支付那瓶酒的费用,我是认真的,”陈太忠白她一眼。
“我会在意吗?”惠特尼不以为然地笑一笑,“我出去玩一趟,就少少地赚了二十万美元……虽然这不符合我的身价,不过还好,中国是低消费的国家。”
“中国的消费低,但是奢侈品的关税很高,”陈太忠哈哈大笑了起来,“你喝的那瓶木桐酒,很可能价值五万美元,我会给你开账单的。”
“你这是敲诈,”惠特尼一听,就大声嚷嚷了起来,她是真的急了,天后是很有钱的,但是吸毒这玩意儿,大家都知道——对于那些非常有钱的人来说,吸毒花不了几个钱,可戒毒的费用老高了,还要高价搞公关买软文,太伤钱了。
尤其她是公众人物,形象的损伤,折合成钱就太厉害了,所以她虽然不缺钱,可手头也不宽松,要不然也不至于逼得卖房子卖车了。
“敲诈你的是中国海关,”陈太忠不以为然地回答,“我并没有按偷窃来计较,这就是朋友……好吧,今天晚上吃点什么呢?”
“你们的关税是不是太高了?”惠特尼发作一下,就恢复了冷静,“分明是你故意报高价,这就是你说的朋友?”
“奢侈品这种东西,我认为征再多的税都是应该的,”陈太忠看着她笑,“我在考虑,是不是多为你安排两场演唱,好让你有钱买酒喝。”
“演唱好商量,”惠特尼笑眯眯地点点头,“只要你愿意当车手,我不会拒绝的。”
“你还是点菜吧,”陈太忠面无表情地交给她菜谱,“车手啥的……不如换个番茄炒鸡蛋。”
上菜的时候,王媛媛也走了进来,她脸色也不太好,估计是有点心事,“头儿……我想跟你汇报点情况。”
“先吃饭,”陈太忠一摆手,面无表情地发话,“我才回来,吃顿安生饭。”
他这话一说,别人哪里吃得安生?惠特尼这帮外国女人不知情,廖大宝早早划拉完嘴里的饭,站起身走到屋里写材料去了。
“你说,要反应什么情况,”陈太忠把饭碗推到一边,摸出一根烟来点上,“简洁一点。”
“娃娃鱼明天就到了,可是我听说,有人冒领娃娃鱼,”王媛媛虽然吃得慢,但是她的胃口要小得多,现在也吃完了,她绷着脸发话,“我觉得性质很严重。”
“冒领娃娃鱼?”陈太忠的眉头微微一皱,这个事情真的……很那啥,不过转念一想,这终究是区里的事儿,真的不算多要紧,他现在是一区之长,基本上可以一手遮天。
此事就算性质再恶劣,他也摆得平——只要能注意到,那就没问题,所以他微微颔首,“这件事情重大得很,你上楼来跟我汇报。”
王媛媛皱一皱眉头,却也没多想,跟着领导上楼之前,她看一眼廖大宝,发现他正埋头伏案疾书,心说你只会写不行啊,要多跟下面接触——接了地气,才有发言权。
想到以前廖主任是指导自己的,而现在自己却能在某些事情上有独到见解了,一时间,王主任心里也生出了些许的自豪——人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努力,我努力了,我做到了。
带着这种深深的感触,她踏上了二楼,不成想陈区长坐到沙发上之后,劈面冷冷问她一句,“小王,你现在还是不是黄花闺女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