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是陈太忠自上而下地命令吕强命名,那“太忠库”就是群众们的呼声,算是自下而上的,可以同“个人崇拜”拉开一点距离。
而白凤乡所在地红山区,主事地又是王小虎,他是章书记的人,在这点上配合一下是很方便地,他可以用拿不定主意做借口,将事情上报到市里——这件事可以算得上新鲜事物,在摸着石头过河的年代,多请示多汇报总是不错的。
到这个时候,章尧东就可以插手了,当然,章书记肯定也不会授人以柄,赞成陈某人搞个人崇拜,可下面既然能报上来,他派人调查一下情况,总是正常的吧?
调查的结果,自然是陈村长深得民心,这种做实事儿的干部,是应该重用的——到了这个时候,谁还会管那个水库最后叫什么名字?
只要不叫“太忠库”,其他的名字随便吕总起了,而章书记也有了破格提拔陈太忠的借口,这种情况下,谁歪嘴都没用,凡尔登水泥厂真刀实枪地出钱了,陈太忠的政绩,明明白白地摆在这里,铁案一桩!
当然,章尧东原本是没理由这么关照陈太忠的,可是眼下凤凰市不是多事之秋吗?只要陈某人在其中出了力,章书记能薄待了他吗?
吴言的话,总结到这里,就算告一段落了,说句实话,她现在,真的有点羡慕陈太忠的狗屎运了。
“尧东书记没说错啊,太忠,你是行大运的人,”她很认真地跟陈太忠探讨了起来。陈太忠觉得冤枉啊,没搞错吧?哥们儿帮吕强收回了货款,人家这么报答我就是了,“吴言你说得不对,这是我会做人,东临水和凡尔登的人都服我,这种事情,跟运气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只看到了一面,而没想到另一面,”吴言冷笑一声,下体也随着这声冷笑抽搐一下,差点把有点软了的陈小忠同学挤出去,“要不是章尧东眼下有事要你帮忙,而王小虎又唯尧东书记马首是瞻,你自己想想,这件事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大?”
“通过官方途径,吕强最多也就是能把话递到王小虎那里吧?”
这是她掏心窝子的话,她认为陈太忠在这件事上,真的沾了机会的光了,若是有人想上进,仔细琢磨一下这个案例,就会发现这件事复制起来很简单,但想要达到这个效果,基本上不太可能。
这年头,找人投资搞个政绩项目或者公益事业很容易的,实在没招了,那些想上进的干部自己出资,找个代理人来办事也很简单,为上进而倾家荡产、四处借贷的主儿,吴言见得多了去啦。
是的,出成绩真的是很容易的,但是能让下情上达,那就不容易了——在这一点上,王小虎是章尧东的人!
而上面愿意配合提拔,愿意重点关照,就更是要看运气了——这一点更为重要了,眼下,章尧东有求于陈太忠这个小小的科长。
似此种种,加起来才能有眼下的效果,她说他陈某人行得是大运,有什么不对吗?
陈太忠并不傻,听到吴言这一席话,仔细琢磨一下茅塞顿开,直到现在他才反应了过来,自己对官场,根本是不摸边儿的,看看人家吴书记这想法和套路,这才叫真正的会做官,这才叫做官的艺术。
可是,他对这座水库不能叫“太忠库”,还是有点略略的遗憾,少不得就要叹口气,“照你这么说起来,做官无非就是作秀,看谁会作秀,嗯……再加上看谁运气好,是不是啊?”
那些真的“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的好官,难道只应该存在于小说里,抑或是演义中吗?
“这个问题,我不回答你,答案,在你自己的心里,”吴言这话,说得非常正式,虽然两人现在,亲密得不能再亲密了,“反正我只希望,以后这种事儿,你能多跟我商量一下,就算你信不过尧东书记,还信不过我吗?”
“信不过,我真的信不过你,”陈太忠很严肃地摇摇头,下身重重地用力一挺,脸上泛起了一丝淫亵的笑容,“就连**,每次都得强奸你,我很不爽哦
“啊家跟你说真的呢,”吴言的身体猛然一抖,眉头也跟着一皱,她强压着那份骨酥体软的感觉,怒视着他,“你知道不知道,最盼着你进步的是我,而不是你!”
呃,这话听起来,很沉重哦太忠一时无语。
“不过,你要能天天强奸我,那我也无所谓你进步不进步了,”趁着他愣神的功夫,吴言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子底下,脸上泛起了一丝笑意,“现在……轮到我强奸你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