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成！</p>
提笔。</p>
桌案旁，齐平一气呵成写完，心中亦是感怀，郑板桥这首《竹石》初读，并不如苏轼的词惊艳。</p>
可短短四行诗中，却内蕴风骨、力量。</p>
历史上，咏竹的诗作极多，佳作亦不少，但如这首脍炙人口的，却寥寥无几。</p>
一旁，席帘手持折扇，呆呆地站着，眼睛粘在诗文上，嘴唇翕动，似在默念，整个人，竟为之失神。</p>
“咬定青山不放松……任尔东西南北风……”</p>
他喃喃自语，重复念着，仿若被雷霆击中，作为爱诗之人，他自然能听出，此诗既是咏物，更是以物喻人。</p>
诗中写竹，实则写人。</p>
那犹如风竹般，坚毅、勇敢、顽强、执着……虽扎根“破岩”，却仍旧乐观，不惧困苦与强权，铁骨铮铮的骨气。</p>
尤其最末一句……慷慨潇洒，一代文人风骨跃然纸上。</p>
“这……说的不正是我吗？”</p>
席帘怔然失神。</p>
刹那，只觉此诗竟仿若为他量身打造，将自己一身傲骨，高风亮节展现的淋漓尽致。</p>
知音！</p>
这一刻，席帘看向齐平的眼神变了，他声音都颤抖起来：</p>
“此……此诗，送给我？”</p>
齐平点头，后退了两步，心说至于吗，不就是一首诗。</p>
席帘深吸口气，又道：“这诗……可有名字？”</p>
齐平下意识想说有，但给六先生红彤彤的眼睛盯着，咽了口吐沫：</p>
“请先生赐名。”</p>
席帘哈哈大笑，略一思衬，道：</p>
“此诗既写于竹石居，那……便唤作《竹石居送吾师席帘》如何？”</p>
……齐平还能说什么，拱手应下。</p>
席帘心情大好，将纸收好，略带惋惜：</p>
“诗文甚妙，唯独这字……平平无奇了些。”</p>
齐平清咳一声，打断对方：</p>
“先生，我只请了半日假，这画符之法……”</p>
“年轻人性子就是急。”席帘笑呵呵，引齐平坐在室内矮桌旁。</p>
挥手间，一柄青玉质地的毛笔飞来。</p>
丢给齐平，道：</p>
“若要画符，首要的，便须一杆法笔。此笔乃我昔年所用，品相一般，堪堪玄阶法器而已，但多少比书院配发的好些，便赠予你吧。”</p>
玄阶……齐平双手接过，大喜过望，这诗抄的值了。</p>
要知道，书院里学生配发的，都是最低的黄阶下品，想要好的？也行，自己花钱买。</p>
席帘出手便是玄阶，虽语气轻描淡写，可实际上，着实是厚礼了。</p>
“多谢先生！”齐平道。</p>
席帘嘴角微扬，故作洒脱：</p>
“有了法笔，却还不够，若想画出神符，还有诸多要点，例如真元灌注时机、强弱，如何握持，维持稳定，与心神勾连……”</p>
他一口气说了一堆要点，旋即，开始一一指点，教导，齐平全神贯注听着，不时发问。</p>
旋即，开始实操。</p>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两个时辰过去，齐平手持青玉法笔，灌入真元，在空气中尝试勾勒文字。</p>
却屡战屡败。</p>
直至体内真元消耗大半，无奈暂停：</p>
“先生，为何我画不成？”</p>
席帘无语：“你莫非想着，只学了一二个时辰，便能掌握一门术法？尤其，还是威力不俗的‘封’字符？”</p>
齐平尴尬，承认自己贪心了。</p>
席帘训诫道：</p>
“习练术法并不容易，你虽于此道颇有天分，却也不要妄想速成，待回去，将我今日教授要点，反复练习，一旬内，或可入门。”</p>
一旬，便是十天。</p>
席帘继续道：“即便入门，施法仍有失败的可能，等你十次施法，十次皆成，才勉强算作掌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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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啊……齐平点头记下，想了想，问：</p>
“那影响施法概率的因素有哪些？”</p>
席帘给他这新词整的愣了下，才回答：</p>
“很多，辟如修为扎实与否，施法时，心神冷静还是慌乱，画符动作是否走形，周遭元气是否充足，平顺……对了，还有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