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西尔维娅忽略的一点是,墨西拿本身并不是怪物,它残酷的自我形成本就不合常理,又怎能以常理度之?
“但愿吧。如果我能救出爷爷和父亲,应该也能对付得了那只怪物。到那时,我们就回家。”
“恩。”
一只纤细的小手无意却有意地盖在了另一只手上。这是多天以来,两人距离最近的一次。
恩佐显得有些意外。
教堂中的拥抱,正值双方母亲逝去,心防脆弱,需要彼此安慰。那之后,两人或是出于害羞,或是的确分开多年,总有些不复当初的亲密。可毕竟曾是最亲近的人,恩佐有些脸红,又有些欢喜。
被盖住的手,轻轻翻转,握住了另一只手。于是手心对手心,距离很近。
西尔维娅觉得自己的小心脏比逃跑中的瞪羚跳得更快,耳朵烫得能冒热气,双眼只敢凝视着不断向后延伸的地面。过了半响,她终于鼓足勇气道:
“恩佐…其实……”
“少爷!!!不好了!!!”
可这旖旎的气氛,被伊凡一声惊呼打破。两只手触电一般松开彼此。
“伊凡,你干什么!”说话的竟是西尔维娅。努力付诸东流,恼羞成怒的裁缝女,此刻毫不介意在伊凡身上绣朵花。
“你们看,这是乔舒亚神父的徽章!我在路边发现的!”
恩佐当然认识,这是乔舒亚神父最珍视的物件。听他说,每位修士离开修行地前往供奉的教堂时,都会得到这样一枚代表教会人员身份的徽章。就是这么一枚徽章,陪着老神父在席穆嘉大教堂度过数十个春夏秋冬,从修士熬成神父,一切都变了,唯有徽章与初心不变。
小时候调皮的伊凡曾经趁老神父午睡,偷走了他的徽章,苏醒后的老神父急得老泪纵横,吓得伊凡赶紧还了回去,到家后还挨了铁匠父亲的一顿毒打。正因如此,伊凡一眼就认出了这枚遗失在路边野草旁的徽章。
尼亚王国只有靠近教皇国的一带建有教堂。在这远离教廷的荒芜之地,这枚徽章还能是谁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