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律师说，董总还是这么年轻英俊。”
很显然，张律师的冷幽默并不能拯救总裁大人的坏心情。
“她说我幼稚！说我可笑！”董昭拔高声线，愤怒地拍打着桌子，神色阴郁得可怕。“我对她那么好，捧着供着娇着惯着，一点委屈都没让她受过，她居然什么解释都没有，非要跟我分手！”
董昭气愤得像个被同桌抢了橡皮擦哭着回家跟家长告状的小学生。
“分手就分手！我董昭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她以为我没了她不行吗？我跟你说，翼啊，我每天左拥右抱好不快活！压根不用担心惹谁谁吃醋谁谁又发脾气要哄！”
家长张翼眼观鼻鼻观心，不发表任何意见。
左拥公文包，右抱张律师，小学生董昭整个人就像个涨到了极致的热气球，憋屈得厉害，偏偏又没有发泄的途径，只能跟祥林嫂似的一遍又一遍地跟身边人强调：乔二婴她甩我是她没眼光没福气，没了她我可开心可自在了。
想要欺人，必先自欺。
就这样唠了一年，他好像真的被自己说服了，觉得自己洒脱得不要不要的。反观乔二婴，离开他以后工作越来越辛苦，拿到的律师费却越来越少，甚至连今天这种几百块的小案子也肯接。
然而，没有一个人认为他真有自己说得那么开心自在。
至少在张翼看起来，的确如此。
一年前，董昭的智商好歹能达到十岁孩童标准线，这一分手吧，就跟抛物线似的直降到了六岁，目测还会越来越低。张翼真的很担心他的智商会一鼓作气地回到娘胎重造。有个零智商的任性总裁，天王老子也救不了天一集团。
……呃，他是不是可以观望观望下家，随时准备跳槽了？
“她还骂我幼稚可笑！我哪里幼稚哪里可笑了？”
不管哪里都很幼稚很可笑啊。
张翼瞄了一眼总裁大人白嫩得可以掐出水来的娃娃脸，认命地叹了一口气：“也许指的是脸吧。”
还有心智。
当然，这句话他是不敢说的，不然他明天就不用去天一上班了。
董昭将手一摊，“镜子。”
张翼怒了，“董总，你开什么玩笑？我一个大老爷们怎么会随身带着镜……”
“你明天可以不用来上班了。”
张翼立即从善如流地从公文包里翻出了粉红色的折叠小镜子，“董总请用。”
董昭用两根手指头嫌弃地捏起镜子照了照，一会抬下巴，一会垂眼睛，一会侧左脸，一会歪头，看了好一会，才问：“真的很幼稚吗？”
镜子里映出一张圆嘟嘟的脸蛋，浓密的眉毛此时正拧成一团，长而浓密得像鸦羽的睫毛下，一双乌黑明亮大眼睛宛如琉璃珠子，怎么看都是个不满十六岁的小正太，白瞎了他一米八几的个头和一身精壮肌肉。
这个世界真疯狂，韩国有肌肉萝莉，我国有肌肉正太。
张翼内心疯狂地刷着弹幕，面上一脸坚定地点点头，肯定了董昭的动摇。
外貌和内在，总要找一个来背“幼稚”的锅，让外貌来背锅，总比内在背好。
毕竟外貌是爹妈给的，而内在则……
董昭泄气地瘫在椅子上，抿嘴沉思了片刻，突然一拍大腿。
“整容，我要整容！”
“……”
张律师当时的表情是这样子的：oo。
如果配文字的话，大概就是“玛德智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