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善带着银萱是在夜晚离开的杜府。
这时街上的行人很少,月色也很凉爽。若是在白天,说不得也得热个通透。
当杜晦人发现子善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很久以后,子善在桌上留了封信。
“杜兄,
今日多有叨扰,还请担待。如今家事已平,虽有此尴尬,但终究无碍父子。子善冒昧懵懂,阅历轻浅。今此去为成师命,兄刚团聚,应留守于家。所为传奇之战切莫再提。虽相交时长不久,但以心交之。待子善成师命后,再聚。他时,再共兄弟之情。
李子善。”
杜晦人看着这封信,心里莫名。红依姑娘轻轻的握住了杜晦人的手,两人双目凝视。
“杜郎,事既已至此,还是待他先醒来吧。”
“红依,李子善待我如此,我又怎么能。方礼,方礼。”
“公子,您找我?”
“你帮我准备匹快马。”
“杜郎,这挑战之事你可曾想过后果?”
“我如何不知。但,当日,我只是刚刚说出口,李子善便答应了,没有半分犹豫。而且,你可知道,我,我。”
“我都知道。但是,我担心,杜郎,我担心你一去不回啊。”
杜晦人抱着冉红依,轻轻掀开了遮挡在冉红依脸庞的头发。
“其实,我现在都十分想念当初我们一起闯江湖的时候。那个时候,那些诺言。其实我每日都十分亏欠。我还记得当初说,我们要到一个能避开江湖的地方,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我还是那个富家公子,你还是那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
“什么江南一剑,什么娘娘,杜郎,杜郎。”
杜晦人轻轻的说到,
“对啊,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你就不能放下这些,我们去。”
“红依。”
杜晦人重重的说到,吐出的口息都喷到了红依的脸上。
“我知道,我都知道。但,这一次,我说什么也不会让你留下我。你知道吗,我已经二十八了。杜郎。我不希望我等不到穿红嫁衣那天。我还等着你说红依,等着你为我写诗填词。你还没有看尽我一生所有的舞蹈。”
“是我耽误了你。”
“这次,我只有一个要求,你带我一起走。”
冉红依认真的说。
方礼牵着马匹到了门外。
绝骑一路风尘。
“照顾好老爷,等我回来。”
话说,到这时,李子善和银萱已经到了蒙城一带。
会武功的人终究行事方便些。两人日兼夜赶,已经抵得上日行八百里的良驹了。
“萱儿,这里就是蒙城了?”
“对,据说绰号平西王的蒙城剑客就在这里。”
“听说他很有侠名?”
“嗯。说起这位的经历,那也是江湖上一大美闻。”
“怎么的说?”
“这位平西王啊,据说真的是王爷,只不过是被外派出来了而已。当年,他率众荡平西山敌寇。
你应该也听过当初西山的事情吧?”
“这倒是听过,说是南来的异族人乘船顺水,直抵西山。因为那些人,西山好多年被称为鬼城。”
“对,直到后来平西王出手。”
“那这位便可以好生商量商量。”
“小相公。”
“啊?”
“据说平西王的剑很特别。”
“特别?”
“据说此人剑法不以人论,不以剑论。”
“噢,原来如此。我也知道这种剑法。这种剑法,不惧群战,不惧兵器。单以心论。这是极为上乘的心剑之术。”
“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