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到什么时候,才会知足?”厉声喝出,君默言第一次,这么明白的吼出心中的愤怒。哗啦一声就站直了身ti,满脸的伤痛,任谁见了都不尽疑惑,他过往承受了什么?
那尖锐的眉眼,是把猎物逼入绝境的无助,及困兽般骇人的凶狠。那火红的血眸,再未有掩饰,散出野兽的凶恶,直直如猛虎般直扑岩叔而来。
如冷岩所想,他的确是最了解君默言的人,面对如此恶劣的对待,还能保持平常心态,未有半点骇意,沉静的表情,只是微耸了下眉头。如前数次一样,沉静的道:“这是老夫人的命令,请少爷还是过去的好。”轻轻的弯身行了礼,自然的转身走了出去。
君默言凌眸瞪得直烈,眼睁睁的目送他离开。冷岩那沉静的模样,和她太像了,同样让自己无能为力,他只能够一而再,再而三的依令而行。
二十年了,自从他被送到这个华丽的牢笼,眨眼就过了这么多年,似乎那还是昨天生的事情啊……那孤独无依,对所有一切都冲满恐慌的小男孩,当初只是想有一碗饭吃,拼死的活下来而已。
君家……一个多少华丽的牢笼,多少人极力攀附的对象,妻妾……女人吗?呵呵……心里冷笑起来,脸上却伤痛难耐。他人生中第一个女人……那曾经最亲近的母亲,却是他一生的恶梦……
血……满地的血,鲜艳的红,刺疼了他的眼睛,还有他千疮百孔的心。
风雨交加的深夜,屋里传来女人疯似的咒骂,砰砰的摔打声响,终于惊醒睡梦中的小男孩,刚睁开眼睛,突来的一个炸雷,惊得他心胆乱跳,干瘦的小手死命扯着脏破的被子,把小小的身子紧紧包裹在一起。
突然撞击的开门声响起,还伴着女人的粗鄙言语,“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都他ma混蛋……”男孩捂在被子里的眼睛,突得睁大,身子如惨风扫落叶般,颤抖个不停,听到他弱小叠声的喊道:“娘不要,娘不要……”声音里充满无限牟恐惧。
那声声浅弱的呼唤,却打动不了这满心魔鬼的母亲。破旧的棉被突然被大力的扯开,一头乱,丑陋烧伤面容的女人,出现在男孩的眼前,她伸着长长的指甲,猛得捏住了他的脖子。
他想求饶,要喊救命……全身奋力的挣扎着,一脸的惊恐,此时的害怕,远远过惊雷的爆响。他的瞳孔翻白,呼吸不进气息,小小的xiong间快要窒息。
就在他以为再也逃tuo不了死神之际,疯妇却突然松了双手,尖尖的指甲刮着他脖上的血迹,然后伸着she头轻轻添弄着,那丑陋的脸上露出变tai的笑容。
男孩呼吸得小心,一点点挪着身子想要退开去。
女人添着鸡爪般的手指,笑容渐渐变得噬血,未等男孩惊恐叫唤出声,她就如女鬼般扑向那鲜嫩的小身ti,狠狠的一口yao上男孩的xiong口,生生的撕裂一条血口……那正是孩子心脏的位置。
红……满地的红,到处都是血,一个丑陋的疯妇躺在血海中,手脚乱舞,伸得长长尖利的指甲,拼命朝他伸着过来……
害怕,惊慌,无限的恐惧袭击了他的心,他奋力的吼叫,奋力的奔跑……啊……
“啊……”君府最偏僻,靠近后山的楼阁“清风阁”,传出惊天动地的叫喊,声声的惨烈,让人听了胆战心惊。
这是每晚都会出现的声音,郡府下人都传那是大少爷养在阁楼中的鬼叫声。而大少爷就是有了那只恶鬼,才会在五年时间,把君府生意做到全国,兼并无数对手行家,成为顶尖的商业巨头。商场上不是称他为“活阎王”么?这刚刚应证了他们的猜测。
所以,一到夜间,府里下人做完活计,各个早早入睡,谁敢到处游zou,不说晚上,就是白天也是没人敢踏进“清风阁”半步。
清风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