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夏新初中时最常做的位置。
苏晓涵就坐在夏新的座位上演示了一番,因为你那时候不是“要么这样”,她说着,双手交叠到桌上,趴在手臂上睡觉。
“要么就是这样。”
说着,又换了个姿势,右手撑着下巴,一脸无聊的看着窗外。
“或者这样”。
苏晓涵又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然后大大的伸了个可爱的懒腰。
这就是夏新以前上课最常做的三个动作,但都不是听课的动作。
夏新苦笑,“真亏你记得。”
苏晓涵一脸灿烂的笑着,那粉嫩的嘴唇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着,俏生生问道,“那你记得我的位置吗?”
夏新就指了指第三排,第三个,靠左侧走道的位置。
那是苏晓涵常坐的位置。
苏晓涵顿时高兴的眯起了眼睛,有些害羞的笑道,“你还记得。”
“恩。”
因为苏晓涵其实说漏了一个动作。
在那个懵懂而青涩的年代,上课时的夏新,其实还有个动作就是左手托脸颊。
右手托脸颊是看窗外,左手托脸颊,看的其实是右侧前排的苏晓涵。
只是每当苏晓涵有动作,或者转头看向后边的时候,夏新就会马上装模作用的换只手,看向左边,或者故意伸手打个呵欠,然后趴下睡觉。
当然,这是苏晓涵所不知道的。
那个时候,懵懵懂懂的,大家的感情都很微妙。
苏晓涵是夏新人生中,除了妹妹以外,唯一一个愿意正常跟他说话,聊天,放课后还留下来教他功课的女生。
这对于当时穷困潦倒,连饭都吃不起,基本也没有朋友的夏新来说,感觉是很微妙的。
夏新发现现在想起来,胸口还有种闷闷的感觉,就来到窗边打开窗户望向楼下那林荫的小道,还有远处的操场。
苏晓涵则来到第三排,第三行的位置,坐在自己的专属位置上。
她先把鸭舌帽放到旁边桌上,然后娇躯坐的笔直,双手交叠端正放在桌上,一脸严肃的目视前方的黑板。
那一双黑白分明的澄澈眸子里,只有讲台上黑板的倒影。
她就这么静静的坐的笔直,目视前方,想着什么。
夏新愣了下,视线也不自禁的被苏晓涵端坐的身影所吸引。
因为有好多次,他都是这么坐在教室靠窗的后排,沐浴着夏季燥热沉闷的风,听着讲台老师说些枯燥的话语,然后看着那仿佛能带来清爽的苏晓涵的身影。
那个时候的晓涵也是这样,坐的端正,笔直,目视前方,安静的听着老师讲课,不时的会遵照老师的命令拿起课本,或者拿起笔抄东西。
那时候的她头发没现在这么长,但随着午后的风划过,也会像这样,带着她一头黑亮而柔顺的细长秀发,整齐的飘向右侧,带起飘逸而清爽的弧度。
尤其那美丽的白色长裙也会被风吹起些好看的弧度。
那时候的她脸颊要更圆润点,不似现在这么尖,也没现在这么漂亮,更没现在这般的白嫩,现在漂亮的都有些脱俗了,那时候的苏晓涵还只是班花的程度。
那时候她的眼神会更怯生生一点,不太敢跟男生说话,也不敢违逆别人,拒绝别人,比较像个小尾巴,努力附和别人的话题,不让别人排斥。
因为她家也比较穷,而且是问题家庭,爸妈虽然健在,但问题很大,她也害怕被同学当成异类,被排挤。
现在的她,眼神清澈明亮,好似那一汪动人的秋水,那瑶鼻变得更挺了,充满了秀气,小嘴也变得越发鲜嫩娇艳了,以前像是个没长成的小橘子,现在是剥开一瓣橘子展开的一片片鲜嫩可口的小肉瓣了。
当然,那时候她还是平胸的,不似现在这般挺翘,那么富有女生味。
苏晓涵出落的越发漂亮,越发富有气质了,现在的她,单纯漂亮美丽,仿佛一杯不含丝毫杂质的纯净水,美的的令人心悸,漂亮的令人心动。
但,并没有人知道,苏晓涵伤夏新具体有多深。
虽然夏新总说过去了,不在意,自己根本没放在心上,男生就要大度。
时间愈合了伤口,但伤疤不会消逝。
苏晓涵其实是第一个,让夏新抱有那么点虚无缥缈的期望,不,不是虚无缥缈,当时夏新甚至可以说满心欢喜的对她抱有期望。
还为此兴奋,忐忑的一夜没睡好。
然后第二天,所有的期望变成了失望,甚至绝望。
那对当时并不成熟,甚至有点被世界遗弃的夏新来说,其实是很刻骨的痛。
其他人的痛无非在他本就伤口粼粼的身上,再补上一刀的痛,夏新承受的了,而苏晓涵,是切切实实的进入他的心底之后,在他心底深处划上致命的那么一刀。
正是因为有了期望才会失望,正是因为有过信任,才会遭到背叛。
夏新很清楚,这不能怪晓涵。
但,他的心确实被伤的很痛。
还是那种,把他拉高到山顶,让他以为自己置身山峦之巅,再把他重重推向山底的痛。
他从不知道,仅仅几句话,竟然能自己的心如此之痛。
也就是苏晓涵那件事之后,夏新彻底的遵循着那么一条人生教义。
“没有期望就没有失望,没有信任就不会被背叛,更不会被伤害”。
这条人生信条,让他隔绝了尘世,彻底生活在了自己一个人的世界里,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