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儿一直以为,结婚是大人的事,自己要和谁结婚,好像都没必要和年仅两岁的小凯撒商量什么,他的任务就是喊那个男人为‘法则’。
所以在儿子问出这个问题后,妮儿下意识的愣了一下,屈指轻轻弹了儿子脑门,笑着说:“你也知道关心妈妈的事了。嗯,我要和尼科夫先生结婚。”
“尼科夫?”
小凯撒眼里闪过一片茫然:“尼科夫是谁?”
“尼科夫全名叫尼科夫·杰拉德,是英国杰拉德家族的有力竞争者,今年31岁,相貌英俊优雅,待人真诚大方,标准的欧洲绅士,男人的榜样。”
妮儿说着,嘴角翘起一抹讥讽:“当然了,他也偶尔会做些见不得人的事,但却没勇气承认……不过这没什么,和我也没多大关系。凯撒,你怎么了?”
小凯撒垂下眼帘,低声说:“妈妈,以前你曾经告诉我说,我爸爸来自世界东方一个遥远的国家,他的名字叫高飞的。”
妮儿点头:“是啊,你爸爸的确叫高飞,你爷爷也知道的,怎么了,有什么不对?”
小凯撒抬头,眼里带着和他年龄不相符的悲伤:“可是,你不该和我那个叫高飞的爸爸结婚吗?我问过维尼夫人了,她告诉我说,每一个孩子的父亲,都是妈妈的丈夫。那个尼科夫先生,他不是我爸爸,为什么会成为我妈妈的丈夫?”
“呃,结婚……只是一种形式,和夫妻双方某方的孩子没什么必须的联系,有时候呢,孩子不一定是爸爸的亲儿子,也有可能不一定是妈妈的亲儿子,这仅仅是名义上的,一个称呼而已,就像你给你的玩具熊起名叫施瓦辛格那样。”
平时能言善辩、急智百出的妮儿,这时候却不知道该怎么给儿子解释这个问题,连说带比划的解释半天后,也没说出自己想表达的意思,最终只能双手一摊,无奈的耸耸肩:“这样说吧,你只需知道你亲爸爸来自华夏,是高飞,你身上流淌着他的血脉,你的相貌集合了我和他的最优点就好了。”
“可我想你和高飞结婚,我不希望喊别的男人当爸爸。”
小凯撒紧紧抿着嘴角,片刻后才说:“我已经向爷爷问过这个问题了。”
妮儿眉头一皱,神情有些紧张的说:“你爷爷怎么回答你的?”
小凯撒大声说:“我爷爷说了,高飞不适合当我爸爸!因为他永远都不会陪我,哪怕他知道我的存在后,所以我以后必须接受你丈夫的存在。他说,以后他有把握说服你的丈夫,让他承认我是你们两个人的儿子。”
“你爷爷说、说高飞不适合当你爸爸?”
妮儿好像想到了什么,声音开始发颤,把儿子从腿上抱下来放在地上,屈膝蹲在他面前:“凯撒,告诉妈妈,你在爷爷那边都听到了什么?”
凯撒没有注意到妈妈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了,歪着脑袋想了想说:“他和芬妮姑姑说,高飞会亲眼看到那个照片上叫凯撒的孩子死去,会悲痛万分,认识到他根本没有能力保护那个孩子--妈妈,凯撒这个名字很好听吗?为什么还有别的小朋友,也叫凯撒呢?”
“凯撒、凯撒这名字很好听,但别人以后问你时,你最好是告诉别人,说你叫高凯!”
妮儿嘴唇开始哆嗦起来,慢慢站起身。
“高凯?”
“是的,你就叫高凯,从现在开始,你的名字就叫高凯,绝不会再更改!”
妮儿说完,从桌上拿起电话,低声道:“马诺克,你和波娃马上进来!”
在小凯撒的疑惑目光中,两个身材高大的俄罗斯人走了进来。
他认识,也听维尼夫人说过,这是妈妈最忠心的保镖。
“小姐。”
一头银发的马诺克进来后,双脚脚跟啪的一碰,身子笔直:“有什么吩咐?”
马诺克和波娃,退役前都是俄罗斯某特种部队的精英,因为参与黑道贩毒,被俄罗斯政府抓获……后来却被妮儿花重金秘密赎救了出来,帮他们结为了夫妻,成为最心腹的保镖。
他们曾经跟随妮儿去过华夏,去过外蒙,只是却始终低调的没有出现在人前。
妮儿没有吭声,却翻出支票,拿起笔蹭蹭的写了几行字,刺啦一声撕了下来,递给了波娃:“这是一千万的现金支票,拿好。现在,我命令你们两个带着小凯撒,乘坐我的私人飞机,用最快的速度赶去华夏……到了后,拨打我早就给你的那个手机号,告诉他们必须要保护好凯撒。”
不等马诺克说什么,妮儿又从包里找出一个信封:“这里面,是凯撒的出生年月日,和基因证明。这些东西,你都交给那个人,然后安心在那边陪护孩子,听从那个人对你们的安排,直到我联系你们,明白吗?”
“明白!”
波娃大声答应了一声,看了眼凯撒却说:“小姐,是不是凯撒有危险了?我们可以去解决的。”
马诺克却说:“波娃,不要再问了,快去收拾东西,我们马上就出发!”
得到丈夫的提醒后,波娃才察觉到自己问了不该问的问题,连忙答应一声,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马诺克,你很沉稳,我很放心。”
欣慰的夸了句马诺克后,妮儿重新蹲下,握住了凯撒的手,在他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就把他抱在了怀里。
下巴枕在妈妈肩膀上,小凯撒喃喃的问道:“妈妈,你要把我送哪儿?是不是不要我了?”
擦了擦眼角,妮儿强笑道:“妈妈怎么会不要你了呢?凯撒,你还记得妈妈给你讲过的那些吗?你亲生爸爸的国度神秘而古老,你不是一直吵着要去见识一下吗?”
孩子玩心重,从小就像高飞那样在孤儿院内长大的凯撒,成熟的又非常早,过早的知道了什么是最好玩的--眼睛马上一亮:“对,我早就想去那边爬长城了。你还说我,我的爷爷奶奶都在那边时刻盼着我去呢。”
“是啊,现在就是你去的时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