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题外话,别喷,亲身经历呢。
把小燕子放进去后,当时我也没多想,不过还是很开心的,毕竟做好件力所能及的好事,要比拦路抢劫后心安很多的。
在回家的路上,我还和媳妇开玩笑说,今晚行善救了一条小生命,你怀着的肯定是个男孩。
说到这儿,兄弟得解释一下:我是来自农村的,在要儿子之前,已经有了两个女儿了,儿子是偷着超生的,早晚会接受法律的制裁。不过我认罪,愿赌服输——没办法,老爸是那种‘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老封建,在小女儿出生的那五年中,每天都是愁眉苦脸的,特别羡慕那些能带着孙子在外面显摆的老家伙们。
当时媳妇也没在意,一家人说笑着就回家了。
第二天傍晚左右时,邻家一只狗儿生了一窝小狗,五岁的小女儿屁颠屁颠的去看小狗,结果大狗护崽,以为凑到眼前的小女儿要抱走它孩子,也没和我这个当爸爸的商量一下,张嘴就咬了小女儿小腿一下。
登时,在场人大慌,赶紧把哇哇哭叫的小女儿送到了医院,并通知了在超市工作的媳妇。
我媳妇挺疼小女儿的,得到这个消息后,,马上提前半小时下班赶去了医院,结果在上楼梯时,因为走的急了点,在楼梯拐角时,不小心碰到了楼梯栏杆。
她当时只觉得肚子疼了一下,也没在意,三步并作两步的上了医院三楼,刚走进打狂犬疫苗的那注射室内,还没有来得及和我说什么,却忽然蹲在了地上。脸色惨白,有血顺着裤脚淌了下来……
原来,她在上楼时碰的那一下,动了胎气。本身又算是高龄孕妇。结果造成了大出血。
当时就把我给吓毛了,把那注射的护士也吓得不行不行的。赶紧帮我们把妻子送到了妇产科。
妇产科医生不检查不要紧,检查后的结果差点把我吓昏过去,说依着镇医院的技术条件,根本无法阻止这种大出血。而且医院也没血库,必须得用最快的速度去大医院,要不然你媳妇就挂定了!
那位很有经验的女大夫告诉我们说,依着媳妇当前的情况,孩子是别想要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因为是妊娠三个月。正在最不能处理的要害处,既不能流产(流产的最多天数在60天左右),又不能引产(引产不能低于110天),当下唯一的办法。就是先给孕妇输血等等。
我毫不怀疑医生是实话实说,因为媳妇躺在检查床上,血仍然顺着床脚往下淌。
那一刻,我真不知道该咋办了(事后才想到这可能是关心则乱),幸亏妹妹、和姑姑都在,妹夫开车,用最快的速度连夜赶向了市里。
那一晚,我总算明白了什么叫做屋漏偏逢连夜雨了。
在去市区的路上,因为是带着小女儿的,她在半路开始发高烧,我抱着她,就像抱着个火炉那样,都烧的说胡话了,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
唯一让我感到欣慰的是,幸好姑姑跟着,她揽着媳妇,尽最大可能的让媳妇能够保持稳定的坐姿,减少出血量。
那一路上,我就像是在做梦那样,紧紧搂着小女儿,坐在副驾驶上,愣愣的看着前方默不作声,感觉好像过了一个世纪后,才走完了六十公里路程,来到了有血库的大医院。
说来也巧了,来到大医院后,媳妇的大出血自个儿停止了,小女儿也在出了一身大汗后,退烧了。
别看咱们摊上这种事时,吓得脚丫子都毛了,但放在人家大医院专业大夫眼里,根本算不了啥事,只轻飘飘的说了句‘暂时住院观察’,就让我们交了押金去病房了。
虽说很不爽医生给的答案,可兄弟也不敢说什么,只能按照人家医生的嘱咐办。
有些事,就像它突兀的来,又突兀的去。
媳妇住院后,也没接受什么治疗,就慢慢安顿了下来,血也不流了。
姑姑去问大夫,媳妇情况怎么样,并一再强调能不能现在做手术,避免大人再出现那种吓人的情况。
可人家医生的回答,和我们镇医院的医生说法,是完全相同的,就说在这个妊娠月份,根本不适合做任何手术,只能住院观察啥的。
无奈之下,我们只好听从医生的。
不过大家都知道,孩子是保不住了,毕竟当时流了那么多血。
可事实总是在给人凶狠打击,让哥们我难受的欲仙欲死时,却又从容改变了最不愿意面对的结果:媳妇在那儿住了两天后,病情竟然稳定了下来,孩子仍然健康在他老妈的肚子里,做着他丫的春秋大梦。
就这样,几天后媳妇出院,回家静养了半年多,在龙年的腊月初一的清晨五点左右,做了个梦,梦到了一只小燕子,在两只大燕子的带领下,闯进了她的梦中,叽叽喳喳的飞了半天后,忽然消失——
然后,媳妇的肚子就开始剧痛起来,羊水破了。
对此,我们早就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尽管那天是大雾,伸手不见五指,我们赶了不到十五公里的路程,却用了足足一个半小时,才赶到了镇医院。
那年的腊月初一清晨七点二十,小儿子安然降生在人世间。
媳妇说,在听到儿子哇哇的叫声时,她好像又看到了一只小燕子……
事后,那些妇产科的医护人员听说这件事后,都来媳妇产房内问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