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了此处,二人的交谈戛然而止,就连笑声也都消失,群山处在这一刻重归宁静,连鸟鸣声都不曾听闻。
如此过了许久,到了雪山之巅,不再有树木遮掩月光。皎洁的月光如漫天飞雪撒在白皙的二女身上,银白的皑皑白雪更是反射出梦幻般的淡淡白晕,好似为二女又穿上了一件洁白的长裙。
天上月照雪中人,疑此人是画中人,绝代风华。
唯一有些破坏这美景的,便是这二位美人只有,有一位的脸色不大好看。
终于这位脸色不佳的美人开口打破沉默。
“姐姐,我怀疑你在含沙射影。”
另一位本面无表情的女子忽然捂住了嘴巴,问道:“啊,晴子,我方才的话有这种意思吗?”
木晴子摇头叹气,“罢了罢了,姐姐我知道你只是无心之言,毕竟想你这么不聪明的人啊,也只有小说里的那种傻乎乎女主角了!”
木晴子眨巴眨巴眼睛,长长的睫毛如覆冰雪,反射出几缕月光,显得楚楚动人。
木晴子叹气更甚,随后拍了拍背后的麻袋,打起精神道:“别说别的了姐姐,我们该干正事了!为了雪山圣莲一族的未来,我们唯有一次机会。只许成功……”
木清子亦是点头道:“不许失败。”
随后二人便再次合二为一,以木莲子之躯,在空中以暴风雪为刃,于圆月之下,在天地之间添了道裂痕。
这一裂痕方出现,本就是极寒的雪山之巅处,刹那间白雪纷飞,积雪再厚三尺,同时无数风雪被裂痕吸入其中,如同一只冰雪魔兽,在恣意进食。
眼见着这裂痕越来越小,木莲子一把拽起麻袋,而后抱起麻袋跃入其中。
待二人一进入,这裂痕便好似已经吃饱,转瞬间重归乌有,好似从未在天地中出现过一般。唯有满天的风雪仍未停歇,在空中飘扬,下落,与月色一齐安眠于山巅。
在远处的另一座山上,有这一把太师椅,其上坐着一腰配牛头令牌的中年貌男子,喃喃自语。
“已经开始了吗。那叫凌墨非的小子当真是好福气,看来我也得提前预祝墨梓那老家伙要抱上孙子了。唉,也不行,万一死里边了咋整……”
“哎呦哎哟,冻死我了,大力你怎么回事,你家是挨雪崩了吗!”被套在麻袋里的凌墨非蓦然睁眼,“哎呦你小子怎么还恩将仇报,把我套在麻袋里,你几个……”
在凌墨非胡乱瞎喊之时,木莲子把捆着麻袋的绳子解开,突然见到木莲子的凌墨非,脸上出现了极其精彩复杂的表情。
先是疑惑与惊讶并存,而后缓缓化为惊讶,最后蓦然化作恍然大悟与无奈。
“我就知道,你们两个那天叽叽歪歪鬼鬼祟祟的肯定没安什么好心,现在居然就把我绑架了!贾余呢,你们难道把他也绑来了吗?”
木莲子一摊手,说道:“我们可没那么大本事把那天生神力的蠢货给整过来,不过你倒是比较好整,麻袋一套,这就过来了咯。”
凌墨非手中灵魄剑气凝聚,剑指木莲子,大喝道:“快说,你有什么阴谋!”
木莲子轻轻推开剑尖,缓缓开口。
“先别急着和我计较,事先说好,我可不是只想害你,倘若你真的陪我走完了这里,对你自身也有着极大的裨益,这是一场其他修士相求都求不来的天大机缘。”
“而且在这里,风雪气息浓郁,我可以一直以木莲子的形态存在,天时地利人和,都在我这一边。而失去了天时的你,也不过和现在的我一样,只有天鸣中期的实力罢了,你在出手前可要好好斟酌,就算你真的还有什么杀手锏,但想必,现在你已经寒冷难耐了吧。”
凌墨非眯起眼睛,用余光打量起了四周,确认暂且安全后,说道:“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木莲子摇了摇头,而后忽然抱住凌墨非的脑袋,吻了上去,双唇翕动,度了一口寒气到凌墨非的体内。
凌墨非见到木莲子忽然冲来,本已提起灵魄剑气,但当他感受到那一阵柔软的好似不存在,却又确实有着动人心魄触感的东西碰到自己的嘴唇后,脑袋中便已经是一片空白,对于随后的一切都再无感知。
过了许久,凌墨非才踉踉跄跄地倒退了几步,而后难以置信道:“你……你做了什么!”
木莲子捂住嘴巴,灿烂一笑,“这不是看你冷得不行,为了我们接下来的合作,先给你看看我的诚意。”
凌墨非怒道:“难道就一定要通过这种方式吗,我可是有……有心心挂念的姑娘的!”
“是啊,唯有这一种方法,若不是看在你未来的身份,换作另一个人,我都能安然自若地看着他死在这里,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呢。”
凌墨非此时已说不出话来,虽说起初很愤怒,但随后那奇异的触感竟时不时地浮现在他的心头,甚至挥之不去。
到了最后,凌墨非都已经不知道自己究竟对木莲子有没有愤恨之感,还是说,更多的只是对慕心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