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到那群来者之时,凌墨非却是不自禁的打了一个机灵,是一群黑衣修士,和自己在沂渊城所见的那些守城者装束一模一样,不过是多了个红色的火焰印记罢了。
而这些黑衣人却又如众星拱月包裹着一白衣男子与绿裙女子。其中男子冷冰冰着脸,见那些瘫倒在地的碧竹眉头微蹙,显然是十分不喜他们粗鄙的行为,但公务要紧,又不可多言。那绿袍女子则是满脸笑意,如小喜鹊般在那男子身畔叽叽喳喳,而那些陡生之花似正是因二人之气息才绽开。
走在前头的一位黑袍人看见凌墨非,二话不说便是拔刀出鞘举之欲劈,甚至连给凌墨非交代遗言的机会都不准备给予。
凌墨非在见到他们的那一瞬便已知今日将葬身于此地,面对这快若迅雷的一刀根本没有阻挡的打算,而是早早地闭上了双眼等待死亡的来临。反正以他的实力再怎么也是挡不住这一刀的。
闭着眼睛过了许久,凌墨非竟然丝毫没有感受到痛楚,不禁内心暗暗称赞道:“好快的刀,居然快到我都没有痛觉了!”随后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诶,我不是应该死了吗?怎么还能瞎想呢,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灵魂吗?”
正在他已经想到不知何处去了之时,眉心蓦然传来的一阵疼痛将他的思绪拽了回来。待他睁眼之时,眼前浮现出一张青年男子的脸,不过面色惨白,又是倏忽而现,以至于凌墨非被吓了个踉跄。
“真是和之前的反应没有丝毫差异呢。”那青年男子拿开了抵在凌墨非眉心处的纤长手指,不知自何处忽焉变出一把桃花扇来,缓缓摇扇,嘴角微微上扬。
待凌墨非缓过神来环顾四周,先前那位拔刀欲斩自己之人此刻正低头站在面前这男子身后,其他的黑袍人亦是如此。
只有那绿袍少女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双眼都已笑成了月牙儿,语气轻快道:“哟哟哟,咱高冷的司马墨濡少主居然笑了呢!”
随后又故作娇嗔状,提着小裙子忸怩开口:“难道我叶小姐还没有一个男孩好看嘛,还是说我们司马少主就好这一口啊?可怜我这娇滴滴的小姑娘,就在这热脸贴着冷屁股……”
为了防止她接着喋喋不休,司马沫濡赶忙以扇堵住了她的嘴巴。那绿裙女孩也就不再多言,不过是脸上的月牙儿更弯了些罢了。
司马墨濡接着向凌墨非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以你现在这不见丝毫踪影的修为,如何能从沂渊城跑到兽叶王朝的皇宫来?要知道没有修为的普通人可能一辈子都走不了那么远呢。”
凌墨非习惯性的摸了摸脑袋,不知该如何回答,最后只是憋出一句“原来我还没死啊。”
那绿袍少女闻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打趣道:“刚才司马少主自然是没有帮你挡下一刀,如今你已经是个鬼魂了!不过是本小姐给你施了个术法让你能够留在这,还不快磕头谢谢本小姐?”
见凌墨非脸色微变,似乎是被这番话吓到后,司马墨濡无奈道:“莫要听她胡言乱语,你现在活得好好呢。话说,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凌墨非本记忆中对他毫无印象,但听了他这话后突然脑海中就闪过一副画面,同样是一张脸庞倏忽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似是自己第一次与他相见的画面。
“啊啊啊啊……”忽然凌墨非便捂着脑袋咆哮起来,俨然是痛苦到极致的模样。司马沫濡在司马家本就擅长于卜筮等术,因此对害人失忆等方面也有所涉猎,只是见这情形便知他八成是受到什么创伤而导致失去了记忆。
不过这倒也是件好事,若是让一位本该享受草长莺飞的少年肩头始终扛着复仇的重担,委实是令人心疼。他助自己连破两境,那么自己也就放他两条命吧,如此才是两清,毕竟司马家最终因果。
司马墨濡向后方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去搜寻这片世界别的方向,而后摸了摸凌墨非的头,帮他缓解了痛楚后让他去那传送阵处。
凌墨非听后一脸难以置信,惊奇的问道:“你真的要放我走嘛!我可是你的敌人诶!”
那白衣青年不过是摇了摇扇子不置可否,随后左手一托,一阵春风送凌墨非入阵。此刻的传送阵早已蓄力完毕,故此只是衣角刚碰到之时,凌墨非便感觉自己好似被一根钢绳紧紧束缚,随后又被这钢绳向外一甩,不知去往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