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门关上了。</p>
费川躺在床上，对老婆笑道：“狗来旺，狗来旺，也是好事。”</p>
“哼！什么好事，就是前段时间我在医院呆着，你把孩子教散漫了。”陈牡丹把外衣脱下，挂在了衣架上。</p>
“可是，在我的谆谆教诲之下，小川的成绩上来了呀。我和你说，我们养孩子啊，不能搞一言堂，得充分听取孩子的意见，我这段时间听了车载广播的教育频道，对于培养孩子方面那是很有心得，我和你说......”</p>
一天下来，费川虽然很疲惫，但是一说起这话题，就眉飞色舞起来。</p>
可惜，没等他嘚瑟多久，耳朵就被陈牡丹给揪住了。</p>
“诶诶诶！疼疼疼！”</p>
“反正我不管，明天就丢掉。”</p>
陈牡丹松开费川的耳朵，换了套睡衣，就关灯上床。</p>
不出一会，她的身旁就响起了有节奏的呼噜。</p>
GOoooJi......GOoooJi......</p>
时而高亢，时而低沉。</p>
就着这“生活的乐章”，陈牡丹半睡半醒间，听见了呜呜的低鸣。</p>
她醒了过来，悄声下床，打开了卫生间的门，开灯。</p>
那只小狗趴在旧枕头上，一副很着急的模样。</p>
看到门一开，就蹿了出门，哒哒哒地溜到客厅，蹭了蹭桌腿，抬腿，哗哗哗......</p>
接着，满足地坐在一旁，抬头看着陈牡丹，吐着舌头摇尾巴。</p>
一大滩黄色的尿渍，肆无忌惮地散发着刺激性的气味。</p>
“你！”</p>
陈牡丹抬起手，小狗猛地后退，缩到椅子底下，瑟瑟发抖。</p>
“呜呜呜呜呜呜……”</p>
“欸。”</p>
人哪里可以和一只狗置气，它又不懂，又没被教过。</p>
用纸巾擦好，喷了喷消毒水，陈牡丹在小心地在杂物柜的最下层，找到了一根泛黄的狗绳。</p>
“原来，还在呀。”</p>
陈牡丹蹲下身子，目光柔和，冲着小狗招手：</p>
“来，过来，出门尿尿。”</p>
“我们家啊，没钱，真的养不起你。”</p>
~~</p>
次日，姜守正如约来到，恰好赶上费川家的家庭辩论，受邀作为一名正式的评委。</p>
【议题】家里能不能养狗。</p>
【正方】费川和费小川，支持养狗；</p>
【反方】陈牡丹和费知希，不支持养狗。</p>
关键围绕着卫生、费用、场地、时间等进行了激烈的辩驳。</p>
啪啪啪。</p>
姜守正拍了拍手，提醒费知希：</p>
“知希，你是不支持养狗的，可是你刚刚说的内容是支持的，怎么，你要加入正方吗？”</p>
费知希瞥了眼说得脸都红了的妈妈，连连摆手：</p>
“叔叔，不是的呢，我不支持养狗，我啊，看见毛茸茸的狗狗，我就，我就真的好怕怕的。”</p>
“可是人家小女孩嘛，更怕遇见坏人，如果狗狗能够长大保护我的话，我也勉强同意它在我们家呆着。”</p>
听到这话，陈牡丹似乎想到了什么，低声叹了口气，对着费小川说道：</p>
“小川，如果中考能上一中，这狗，我们就可以养。”</p>
费川拍了拍费小川的肩膀；</p>
费知希恶狠狠的剐了一眼亲哥；</p>
费小川眼巴巴地看向姜守正，目光中蕴着无奈和请求......</p>
姜守正则看了眼在地上翻着肚皮，对着空气刨啊刨的小黄狗，姜守正仿佛看见了大黄曾经的模样。</p>
他抿了抿嘴，低声道：“我尽量。”</p>
说完，心底补充道：</p>
“实在不行，给你一颗鱼油胶囊吧。”</p>
“实在考不过，就把这只狗拿到道观去吧，刚好大黄的狗窝，还空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