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何苦来哉，听的沈成功神色一暗，一瞬间好像苍老了十几岁，连带着身形都佝偻了许多。
原本强养着的一股精气神，更是泄了个干干净净。
之前陆征看到沈成功，觉得这老爷子神清目明，不怒自威，有一种久居上位者的气质。
此时再看他，觉得他和一个普通的小老头，也没什么区别。
就见沈成功长叹一口气，脸上流露出悔恨和痛苦的神色：“是啊，何苦来哉！”
就如同之前酒店总经理所说的一样，随便拉两个开阳人，问他们沈家老宅在哪，他们肯定知道。
在开阳，沈家就如同是地标般的存在。
就算没有能力者的帮助，不再继续扩张而是吃老本，收租，百年之内，沈家仍旧可以衣食无忧，富贵荣华。
偏偏他鬼迷心窍，接触并且妄想利用能力者的力量，将沈家的商业版图再次扩大。
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如今沈家的口碑崩坏，利用能力者获得收益，甚至都不够支付给能力者的报酬。
更别说，后续一系列的影响和麻烦。
一开始沈成功接触到能力者后，以为他掌握了大杀器，掌握了凡人不曾触及到的力量，以为凭借着这种力量，他可以为所欲为。
可后来沈成功才知道，他所接触的，不过是入门级的力量罢了。
就好像他拿着自制的土枪，兴冲冲的跑去跟人抢地盘，结果发现别人用的都是制式手枪。
为此他不得不赔付一大笔钱，然后想方设法，费心费力的把“手枪”请到家里来。
等他拿着新得到的手枪，以为天下无敌，再去和别人抢地盘的时候，发现别人用的都是冲锋枪……
如此反复几次，饶是老沈家家底丰厚，也禁不起这样折腾。
最可怕的是，他已经主动打开了魔盒，现在想要关上，已经是不能之事。
今天就算他遇不到陆征，明天也会遇到李征，罗征，按照眼前的局面，沈家的灭亡早已经注定，只是早晚的事罢了。
“好了！”陆征没心情欣赏一个老头子在他面前潸然泪下，心如死灰的样子：“自作孽不可活，你之前借用能力者的力量作恶时，就应该想到今天的结局！”
“是！”沈成功叹气道：“还请高人留我沈家一条活路，作恶的是我沈成功一人，与其他沈家人无关。”
“放心！”陆征弹了弹手指：“我并不是嗜杀之人，否则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和我说话？”
“是，高人仁慈！”沈成功连连点头，现在他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陆征说什么，就是什么，绝不忤逆陆征的意思。
“当然，死罪能免，活罪难逃！”陆征冷哼一声：“沈俊烧了我赵大哥的车，我之前说过，当时在场的沈家人，有一个算一个，每人都要给我拿出一辆同等价位的车，作为赔偿！”
“好的，没问题！”沈成功长吁一口气，相较于他心中所设想的，陆征提的这个要求，简直不要太容易。
当时在场的沈家人绝不会超过二十个，以赵印汽车的价值来看，撑死了也就一百万左右，也就是说陆征的索赔连三千万都不到。
甚至都不够他之前请谢震，谢灵他们帮沈家出气的花销大。
但沈成功也不敢高兴的太早，毕竟这只是陆征提出的第一个要求而已。
果然，陆征接着开口：“至于第二件事，倒是不需要你马上答应，只是建议。”
“高人哪里的话！”沈成功摇了摇头：“只要高人吩咐下来，我一定竭力做到！”
“呵！”陆征看了沈成功一眼，似笑非笑的说道：“这第二件事就是，希望沈家和我的组织进行合作。”
沈成功一听，不禁呆立当场，旋即苦笑一声。
陆征的说法并不新鲜，至少沈成功已经听过好几遍，就如同一个循环一般。
后者取代前者，然后又被更后者所取代。
沈家这颗参天大树，就在这一次次的替换中，被人一层一层的扒个一干二净，所有的价值都被榨取一空。
“你不要误会！”对于沈成功的反应，陆征并不意外，当即淡淡一笑：“我所说的合作，并非是要以手中的力量，去帮你们行不法之事，而是给沈家提供庇护！”
“还请高人明示！”沈成功立刻从陆征的话中，听出了些许不一样的味道，却不敢轻易下定论，而是试探着问道：“这个庇护，包含哪些方面？”
陆征在刚刚，已经想通了整件事的关键所在。
沈家动不得，所有在沈家打秋风，从沈家捞钱的能力者，其实都明白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