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释怕疼。</p>
“那还是算了吧，我不知道也没关系的。”</p>
白释这样说，神情涣散地看向窗外。</p>
天雷滚滚。</p>
子午告诉白释，权嗔会在今日接受天雷之罚。</p>
“可是权嗔为什么要这么做呢？”白释看着那外面压抑的明雷。</p>
权嗔不怕疼吗？</p>
天雷之罚太疼了，她只是想想都会觉得难受。</p>
权嗔不怕疼吗？</p>
为什么要为了她这么一个交情不深的凶兽做这些事情呢？</p>
白释不明白。</p>
她是白虎。</p>
自始至终，只是一只什么都不懂的白虎。</p>
白释看着子午，原本是想要说些什么的。</p>
但是还没等开口，眼泪就掉了下来。</p>
一颗一颗的，落在了她的手背上。</p>
“子午，”白释看向子午，满眼茫然，“我为什么会哭啊？”</p>
她为什么会哭啊？</p>
为什么会掉眼泪呢？</p>
白释不明白。</p>
她好像，很久很久没有哭过了。</p>
子午想要说什么，却发现白释的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p>
白释原本是想要说话的，她想要说些什么止住眼泪，但是鼻子酸酸的，眼睛像是进了风沙，怎么都止不住。</p>
子午便什么也说不出口了。</p>
他只是抱着白释，任她哭着，那么无助，那么委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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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午来找权嗔的时候，权嗔正在床上打坐休息。</p>
天雷之罚对于他这种上神来说，并不会伤及灵根，但是修为却是在短时间内无法恢复了。</p>
子午进去的时候，权嗔的上身赤裸着，应该是刚上完药。</p>
见有人进来，权嗔只是微微抬眸，又缓缓地阖上了眼睛。</p>
子午什么都没说，只是来到权嗔身边，将一瓶药扔在了他的桌子上。</p>
然后平静地坐在了他的旁边。</p>
权嗔也没有说话，甚至没有睁开眼睛，只是一直在打坐休息。</p>
大概过了很久。</p>
“她不会来了。”子午缓缓地开口，声音分明温凉，却格外残忍。</p>
权嗔的身体微微僵硬，他抿唇，却没有动。</p>
子午声音不大，但是在寂寥的宫殿中却显得格外清晰。</p>
“她离开天界了，再也不回来了。”</p>
莲座上的男人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p>
那双金色的眸子有些黯淡，光华流转，他的目光落在了眼前的子午身上。</p>
子午看向权嗔，又低头闷笑一声。</p>
“权嗔，一点都不公平。”</p>
一点都不公平，分明是他先遇到的她，为什么到最后他只是她口中的，“子午那个坏家伙”呢？</p>
一点都不公平。</p>
权嗔看向子午，好像过了很久很久。</p>
男人缓缓开口，声音有些僵硬：“我忘记了。”</p>
他什么都忘记了。</p>
一想到这里，子午的眼中就闪过一抹戾气。</p>
他明明什么都可以忘记，到最后却忘记了他最不应该忘记的人！</p>
子午原本是想要骂权嗔的。</p>
但是，当他再次看向权嗔的时候，他看到权嗔那双金色的眸子似乎带了些雾气。</p>
“子午，我忘记了。”</p>
像是有些委屈，又那么固执。</p>
“你能不能告诉我？”</p>
那大概是子午第一次见权嗔，那样卑微地说出请求的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