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只是一个从没有经历过世事的白虎啊。</p>
那些人情世故，就算是向来精明圆滑的他都不能一时处理，更何况是从来单纯天真的白释呢？</p>
“阿释，你已经做得很好了。”</p>
真的已经很好了。</p>
接下来的事情，如果想忘掉，就忘记吧。</p>
会轻松很多很多。</p>
白释觉得，子午拿来的酒确实有些烈了。</p>
她现在觉得她的头很昏很胀，脑海中无数回忆翻涌着，头都要炸开了！</p>
“子午，疼……”</p>
白释的声音软趴趴的，下意识地向身旁的子午求助。</p>
子午垂下眸子，长长的睫毛微微晃动。</p>
“睡一觉吧阿释，睡醒了就不痛了。”</p>
白释刚想说子午骗人，这么疼，怎么可能睡着呢？</p>
但是子午的声音好像带有某种魔力，不知不觉中，白释居然真的睡了过去。</p>
子午看向远处的月亮。</p>
白释躺在他的怀里，乖巧得不像样。</p>
清从白释的识海中出来的时候，语气清冷。</p>
“你不该这么做的。”</p>
他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却没有阻止子午的做法。</p>
子午挑挑眉，眼眸晃了晃。</p>
“她太辛苦了。”</p>
他这样说。</p>
清垂眸，看向躺在子午怀里的白释。</p>
这大概是她这么多天以来，唯一一次睡得安稳的觉。</p>
清有一瞬间的恍神。</p>
“但是就算是这样，那也是她的事情，你没有权利干涉的。”</p>
清还是这样说。</p>
子午勾唇笑笑，有风吹过少女的发丝，将白释的脸挡住了。</p>
他笑笑，十分自然地将她的头发别到脑后。</p>
“可是怎么办呢？”</p>
仙人声音温润，像是从遥远的国度传来的钟声一般。</p>
“我见不得。”</p>
她应该受世间疾苦。</p>
应该经历生离死别。</p>
这些事情，都是她这一生应该也是必须要遇到的东西。</p>
相遇，然后分别。</p>
痛苦，然后自我消化。</p>
这都是理所应当的事情。</p>
但是子午却说，我见不得。</p>
那些原本她应该经受的痛苦，他见不得。</p>
……</p>
好像过了很久很久。</p>
久到大概天都要亮了。</p>
子午听到了清的一声微不可察的叹息。</p>
“就算是天道，也应该对她偏爱一点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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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释一脚踹开了子午倚着的桌子，那桌子应声粉碎。</p>
“哎哎哎——”</p>
子午没反应过来，一头栽到了地上。</p>
白释叉着腰，居高临下地看着子午。</p>
子午十分无奈：“祖宗，你又要干什么？”</p>
白释撇撇嘴，语气张扬：“我要去参加无妄天君的讲义！”</p>
子午闻言，叹了口气：“小祖宗，您是白虎，您的修炼方法跟仙人是不一样的。”</p>
白释不听：“不管！就要去！”</p>
子午欲哭无泪：“那你去就去，干嘛非要叫醒我呢？我就想睡个觉。”</p>
白释更加理直气壮了：“没有你我怎么进去？！”</p>
“……”</p>
“……”</p>
两者相顾无言，似乎有一只乌鸦从两人的头上飞过。</p>
“白释！就因为这件事，你把我从紫檀木的桌子踹碎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