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嗔呆呆地坐在少女的卧室里。</p>
少女已经提着行李离开了。</p>
他没有追出去。</p>
女孩儿对他说,权嗔,我生病了。</p>
很严重很严重。</p>
权嗔看着天花板,金色的眸子暗淡无光。</p>
生病了,也是可以救治的不是吗?</p>
他可以找最权威的医生,用最先进的技术医治她。</p>
都会好起来的不是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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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释离开了。</p>
她知道权嗔一直在关注她的动向。</p>
她的住处,她的生活,她的作息,就算权嗔再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白释也肯定,权嗔是知道的。</p>
“糖糖,”白释眺望远方,眸色微沉,“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p>
黎糖点点头:“这是现在能够让他产生心绪动荡的唯一方法了。”</p>
成败在此一举。</p>
白释微微颔首。</p>
糖糖的话,她向来都会听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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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释不见了。</p>
当权嗔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正在联系国外的医师。</p>
一通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权嗔的瞳孔紧紧收缩。</p>
如果白释在的话,就可以看到,权嗔眼中的金光有些暗淡,有什么金光闪闪的东西正在他胸口的位置闪动。</p>
他来到白释住处的时候,整个房间空无一人。</p>
他的呼吸都乱了。</p>
胸口处的金光逐渐耀眼起来,他捂着胸口,慌乱地寻找着整个房间。</p>
不、不会的。</p>
阿释是妖不是吗?</p>
阿释是虎妖。</p>
妖怎么会死掉呢?</p>
即使是生病了,即使是生病了……</p>
胸口处一阵钝痛,权嗔的额头上满是汗珠。</p>
但是他没有停下,继续寻找着房间的每个角落。</p>
可能只是出去了。</p>
可能只是离开了房间。</p>
权嗔这样安慰自己,但是他清楚,他在她的身边安插了那么多视线,如果她真的出了这个房间,他肯定会知道的。</p>
心中的不安逐渐增大。</p>
就在权嗔胸口处的心痛达到顶峰的时候,他看到了卧室的桌子上,静静地放着一封信。</p>
那笔迹,是白释的。</p>
他熟悉了很久很久。</p>
缓缓地拿起那封信,权嗔捂着胸口,几乎是体力不支地坐在了床上。</p>
权嗔打开了那封信——</p>
权嗔亲启:</p>
当权嗔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消失了。</p>
权嗔,我生病了,活不了多久的。</p>
权嗔,你很好很好。</p>
可是怎么办呢?我要离开了。</p>
你相信我吗?</p>
我能看到你的命运,权嗔这一辈子,都是荣耀加身,万人敬仰的。</p>
权嗔,谢谢你的喜欢。</p>
我会保佑你一生平安顺遂,心想事成的。</p>
白释留。</p>
“啪嗒——”</p>
一颗灼热的液体落在了那封信上。</p>
起先只是一滴。</p>
随即越来越多,越来越密,最终整张纸上,都是深浅不一的泪痕。</p>
她佑他心想事成。</p>
她都不在了,她却说他心想事成。</p>
权嗔没有发现,他的心口处的钝痛什么时候已经停止了。</p>
那金色的碎片离开他的身体,温柔地漂浮在空中。</p>
与此同时,那双好看的眸子,金色慢慢散去,最终变成无尽的黑。</p>
手上那封信渐渐化作飞灰,消失在了空气中。</p>
权嗔愣怔地看着空空的手心,突然意识到了什么。</p>
脑海中,关于女孩儿的声音,女孩儿的样貌,关于女孩儿的一切都在逐渐淡去。</p>
他正在慢慢忘记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