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做太孙
被解散的“内阁”人员,就由朱元璋知会吏部,按照个人的才能和朝廷的需求,被安置在各处。
有些下放的地方担任地方官员,有些则被安排到翰林院这个清闲的衙门。
不过无论被安置到哪里,他们的心中都未免有些落差。
以前在皇帝身边的时候,虽然官职不大,却人人尊敬,宰相门前上前七品官,皇帝身边的人,更是清贵。
回到翰林院的蹇义,同样受到了同僚们的异样眼光。
“呦,这不是蹇大人吗?您怎么来翰林院了?莫非陛下有什么差遣?”对方脸上挂着一丝讥讽的笑容,故意说道。
“蹇义大人可是殿阁学士,清贵的很啊,时常侍奉在陛下身边,那是我们能够轻易见到的……”
“听说蹇大人是洪武十八年的进士,这时间可不短了!又在陛下身边历练了这么长时间,想必无论是学问还是资历都非常人可疑,我等可要好好与大人亲近亲近,方能够有所进宜呀……”
“高大人说的极是!正该亲近亲近,日后蹇大人飞黄腾达,可不要忘了我等啊,对了,蹇大人有什么公干?有什么是我等可以效劳的?……”
面对这样的嘲讽,蹇义抱拳说道:“各位同僚,陛下让下官回到翰林院,并非有什么公干,以后还请诸位多多照料,有礼了……”
“好说好说,大家都是同僚嘛……”
“蹇大人回来翰林院,我等顿觉蓬荜生辉啊……”
“哈哈哈,是极……”
蹇义又行了一礼说道:“下官还要到学士处做个登录,失陪了……”
有些人难免有些小肚鸡肠,看见别人从高处下,就发出讥讽嘲笑、阴阳怪调。
上山的人永远不要瞧不起下山的人,因为他曾风光过,而你还在山下,这样的道理不是每一个人都懂的。
蹇义没有和他们一般计较,可是心里也有些失落。
按照年龄资历来讲,他比许多人做官更早,被提拔赏识也早,可这些年来依然在原地踏步没有任何升迁。
前途未知,心里又怎么会真的安生呢。
过了一段时间,蹇义在翰林院才安稳了下来,那些嘲讽的人见他不接招,也觉得没意思,便不再搭理他了,蹇义的耳朵这才清静下来。
同时也死心了,不想着再什么升迁了,汲汲营营,到最后还不是回到原处!
功名利禄,唉,应该放宽心呀……
这日,他正坐在椅子上,双目发呆的时候,有个经常嘲讽他的官员急匆匆的跑到他身旁,
喘着热气说道:“蹇大人,快快,宫里来人了,传话说让你赶快过去!”
蹇义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问道:“宫里?去哪里?”
“哎呀,别说这么多了,当然是东宫文华殿!你去了自然知道!”
蹇义来到翰林院大堂,见到了传话的太监,太监对他说道:“蹇大人,皇太孙殿下请大人到文华殿叙话,请吧……”
“多谢!”
在众人羡慕的目光里面,蹇义跟着太监离开了翰林院,留下面色复杂的众人。
“微臣蹇义,拜见皇太孙殿下,殿下万安!”
“起来吧,不必多礼。”
“多谢殿下。”
朱允熥坐在椅子上,手里翻看着蹇义的履历和籍贯。
他是重庆府巴县人,洪武十七年,参加四川乡试,考中举人。洪武十八年第三甲进士,擢升中书舍人,授征事郎。
蹇义奏事很合朱元璋的心意,数次得到奖赏。
朱元璋曾经问道:“你是蹇叔的后代吗?”蹇瑢叩头不敢回答。朱元璋很喜欢他的诚实,为他改名为义,并亲手写下蹇义之名赐给他。
丁罗夫人忧,得到特别恩赏,赐道里费,且命驰驿归。
所以单从这些经历来看,他是受到朱元璋的赏识和优待的,可他仍然落后同榜人许多。
第一次见面,朱允熥就问了一个非常尖锐的问题:“你是洪武十八年的进士?”
“是,洪武十八年第三甲……”
“和你同榜的进士,有当今工部尚书秦逵,洪武二十二年,也就是五年前已经是工部尚书了,你怎么才是一个正七品的征事郎?”
这话问的相当欠揍!
就等于说和你同龄的人都开奔驰宝马,你怎么还骑个自行车?
按照一般的回答,肯定就是和你同龄的还有人死呢,你怎么不去死呢?
可谁让他是皇太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