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群衰嚎四下逃窜，巴尔虎所有人全匍匐在地，嘴里有念叨山神，有念叨天神长生天的，有吓得颤栗不已说不出话的，不一而足，但无不敬畏的两手手心摊开向上，脸埋在两手间的地上，不敢抬起头。
张扬腰围兽皮，赤脚裸身，蓬乱长发，口喷烈火，徒手撕巨狼的形象正是传说中神的形象。直到张扬踏着血水走到众人中站定，说道：“你们这是干什么？起来说话。”不仅无人敢抬头起身，反而整个人都贴在地上，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
看他们这样了，一定是误会了自己是个妖怪。张扬嘴角扯了下，仰头望着黑沉沉的夜空，感觉脸上冰了，下雪了。
张扬转身，刚走了两步，身后传来一个嘶哑颤抖的声音：“山神大人，感谢您庇护我族，每年的今日我们一定给您献祭。”
张扬停下了脚步，终于听到熟悉的语言，这人虽然话说得含混不清，但无异是神州大陆各国通用的语言：周语。
张扬惊喜的回转身，走到刚才发出话语的地方站定，看着匍匐在地的一地人，根本不知道刚才是谁说的话：“刚才是谁在说话？”
“三乘在尚，死、死、死您的卜仁。”声音依旧嘶哑，但话语却更加含混不清，幸好张扬听力强，勉强分辨出他话的意思。
张扬蹲下来和颜悦色，语气轻柔的说道：“起来好好说话，你讲的什么我听不清楚。”
地上匍匐说话的人终于抬起了头，眼晴里露出畏惧和兴奋的光芒，但整张脸被地上的血和泥水弄得花里胡哨的，辨不出男女来，
看这人的模样，张扬一下子觉得自己身体脏痒得难受，才想起已有一个月没洗澡了。
“你把大家喊起来，收拾一下，我也去收拾下，一会儿我再来找你。”张扬说完，吹了声口哨，转身几个纵跃消失在黑暗中。
“神对我说话了，神对我说话了！”意图根激动得语无伦次：“刚才神说了什么？起来！对，叫大家起来，拨都，拨都。还说什么了？收拾一下，收拾什么？拨都……”
“我在，我在。”拨都跑了过来：“意图根……”
“刚才神对我说话了，你赶紧让大家起来，这是神的神谕。”意图根满脸颠狂道：“让大家马上杀牛宰羊，神一会儿还要回来。”
“杀牛宰羊？”
“对，这是神谕，快去。”
张扬不知道自己的话被意图根误解，此刻他正在一积雪多的洼地里打着滚搓澡。